新世纪的曙光并没有驱散笼罩在约旦河西岸上空的阴霾;31日———上个世纪的最后一天,一位名叫萨比特的“法塔赫”重要官员被以军打死。1日———本世纪的第一天,又有两名巴勒斯坦警察和一位平民死在以军的枪口下,这意味着持续了52年之久的巴以冲突还将在新世纪里持续。
从横跨19、20世纪的英布战争到今天的巴以冲突,在刚刚过去的20世纪里,人类一刻也没有远离战火与硝烟。有资料表明,仅2000年,全球主要冲突就达18起之多,其中,蔓延非洲许多地区的战火已经持续了四分之一个世纪。
像爱情一样,战争早已被我们无可奈何地列入了人类生活的永恒主题。然而,爱情的走向是生命,战争的走向却是死亡。20世纪在把战争推上巅峰的同时,也以它惨重的后果昭示世界:人类的进步呼唤更为文明的解决争端的办法。
20世纪被人类放逐的和平,会在新世纪回归吗?
站在依然充满动荡和冲突的世界地图前,人类似乎从未像今天这般虔诚地祈求和平,也似乎从未像今天这般狂热地把更多的财力和人力投向自身的军事建设。大到在世界到处设有军事基地的超级大国,小到不得不借它国土地开展训练的弹丸小国,都在毫无例外地追求着更精确的打击武器和更有效的杀伤技能……毕竟,谁都知道,和平是无法仅仅通过呼吁和祈祷实现的,而只能是实力———尤其是国防实力。2000年逾万亿美元的全球军费和303亿美元的军火贸易额提醒我们,和平之梦是多么飘渺而遥远。
两年前,也就是上世纪末的1999年,来自中国的两位空军大校以一本《超限战》揭开了新世纪的战争图景:未来的战争将不限于炸药的攻击———战争将成为每一个人的事。金融战、文化战、网络战、舆论战……无论是恐怖大亨本·拉丹对美国使馆的袭击,还是金融大鳄索罗斯对东南亚的毁灭性攻击,无论是科索沃战争中西方传媒的铺天盖地,还是小莫里斯之辈在因特网上单枪匹马的放肆行为,未来冲突的“冰山”已在刚刚过去的20世纪末初绽可怕的一角———这是一个“泛战争时代”。在传统战争依然存在的基础上,很多不流血但毁伤力有甚于炸药的武器将彻底改变战争的形态,战争的概念正在被前所未有地扩大、泛化。
也许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在世界各国首领迎接新世纪的祝辞中,和平,成了不约而同的主题。然而,和平并不会随着新年的祝福而迅速到来。就在阿拉法特准备再次前往美国,为巴以冲突寻求和平解决之道时,奥尔布赖特却坚决反对当选总统布什准备从巴尔干撤军的打算。
“新世纪……将是一个大批饥民免于受饥饿的世纪,一个能治理工业污染、美化环境、为民造福的新技术得以问世的世纪,一个丰富多彩的多种文化和民族都能参与创造未来的世纪,一个战争的瘟疫将被制止的世纪。”这是未来学家托夫勒的预言,但愿这个预言也像这位未来学大师的所有已实现的预言一样,能在21世纪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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