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青年报 China Youth Daily

2001年1月16日 星期

   

文学期刊导读
在爱情里纠缠
――12月小说速读

冯雪梅

  如果不是回过头来再翻看一下,最近曾经读过的一些小说真没给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两本选刊类小说集《小说月报》和《小说选刊》在选择篇目时常雷同,上个月出现在《小说月报》上的篇目,这个月又在《小说选刊》上见着了。看来,能够选出来的好小说实在不多,要不在期刊市场竞争如此激烈的今天,没有哪本刊物自甘选择别人选过的文章。

  我读到的是一群女作家与爱情相关的种种叙述。当然,这只是表象,叙述的背后永远逃脱不了的是女人命运。因为都是女人,所以不管故事是婉约是柔美是凄清,都有点自怜自艾孤芳自赏的味道。王周生写了一个长篇《性别:女》(《小说家》2000年,第6期),讲述一个叫苏镁的女子的家庭故事以及苏家两代女人的沉浮与爱情和婚姻里的命运。开篇之前,作者写有这样一段话:“女人这个字眼蕴含悲剧的味道,谁都能讲出一串发生在周围的不幸女人的故事。”苏镁想离婚了,尽管她和丈夫很般配,女儿也聪明听话有出息,但是苏镁永远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与丈夫沟通,惧怕性爱。丈夫跟苏镁说,你有病,你们家的女人都有病。作家将这种病态的原因归结于女人生而不幸的悲剧。在她的故事里,苏家的两代女人包括她们周围的女人都无法依照自己的意愿和天性生活,因为她们是女人,所以要承担种种来自社会与家庭的压力,使她们一步步走向无法更改的悲剧命运。苏镁也一样,无法摆脱童年经历的阴影,她所见到的所有女人的不幸长远以来都是她心灵的重负。抛开女人到底幸与不幸这个话题,仅就小说创作本身而言,倒是值得一读的。它远比那些简简单单的爱情故事来得深刻。只是作家将女人的不幸完全归结于社会因素,而忽略了女人本身的责任。

  黎小鸣的《在水边眺望爱情》(《钟山》2000年,第6期),也在说女人不幸。这种不幸缘于女人对爱情的奢望。很有意思,我所读到的男性作家的作品里,很少肯定女人的爱情观,而女性作家多对此则抱以欣赏,起码也是一种哀其不幸的态度。家境贫寒的“我”遇到了有钱有魅力的宏,明知他有家室、有众多的女人,还是做了他的情人。“我”对这个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怀有爱情,当然也喜欢他的钱。黎小鸣对这种无望的爱情抱以同情和无奈。只是有些事情你在开始就知道结局,你知道它是一个陷阱偏要跳下去,那么,就不要以爱情为借口,来为自己的不幸找挡箭牌。关于情人是一个说得太多的话题。知名作家们都以此为题获取不菲的作品销售量和影视剧的高收视率,更不用说文坛新人了。

  拥有情敌的妻子自然是不幸的,这倒让我想起另一篇小说,祁智的《飘雪》(《人民文学》2000年,第10期)。两个女人———妻子和情人相互较量,一个拥有明媒正娶的身份,一个拥有儿子。男人出事了,两个人的争斗见了分晓,妻子远比情人镇定,明理,有主见。这也难怪,在公众舆论、道德伦理里,情人都是遭唾弃、遭指责、遭惩罚的对象,有如此的理论基础,写小说的人自然可以乖巧不费力地讨好大众,至于感情是否可以简单地以对错来论,就不必操心了。不过,我读到小说的最后,倒是想笑,看来,想得一个好妻子的名声,不仅要对情人隐忍,而且,关键时刻还要临危不乱。

  徐小斌写了两个丽质女人的爱情《清源寺》(《小说月报》2000年,第12期)和《天生丽质》(《小说选刊》2000年,第12期)———一个在远古,一个在现代;一个是美丽多情的燕国公主,一个是靓丽可爱的现代都市女子。前一个故事凄美悠长,与荆轲相关,后一个远离尘世,让人嫉羡有加。可是,哪个都没有给人真实的感觉。也许燕公主芥兰的故事是真的,谁知道呢,好多年前的事,100个人说荆轲有100个样子,就像100个人说项羽一样,历史永远满足不了人们的想像,小说也只是给了人想像的空间,真真假假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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