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青年报 China Youth Daily

2001年2月20日 星期

   

我去沉醉思想了

海南华侨中学 张熙秋

  风微微地抚着青青的绿,那是轻轻的。空中悬着的丝丝缕缕早就将尘滓拭去,那便是静静的。风也顺带抚着我的耳朵。傻傻地站在风中,不禁有点僵,这风是冷冷的风,便感到耳朵是被咬着的了。抹去脸上的水气。永远不了解雪的亲情,因为这儿是遥遥的南国。这儿的冬天,绿被润得青青的,眼前这映着比七彩晶莹的是株牵牛草。是巨大的牵牛草。在朦朦胧胧中映着迷迷茫茫更溢的迷惘。有点不自然。

  啊!还有紫色的“喇叭花”。这寥寥的花很是刺眼,刺眼的青紫啊!是那样鲜呢!伴得惊喜,妄想牵出紫来。伸长双手。一手水,这草毫不吝啬地猛然泼出水来。臂颤颤的,衣服贴到了手上,紧紧的。水冰冰的,这是触心的寒。“咯……咯……”牙齿不自然地颤抖。霎时间,被抛到了南极,尽管从未到达,然几回梦几回搏。待到拼“死”时,待到醒时方晓被子早已踢下了床。这儿是梦。极力品尝这刺心的冰。冷是考验……什么掉了,“你耳朵掉了”风告诉我,因为它已咬不着了。没有知觉,仅有思想,忽一尊石头窜到了脑里,它便是坐在石头上支着手,凝神于思想的,粗犷的思想者。它没有着衣。相似的。脑子里又有了个脑子。思想者仅存在一个脑子,肢体的一切垒的是沟回密布的脑,很清晰。只是个脑。它一定在放纵。是尽情地放纵。我就一个脑,就脑还动着。看不见,黑黑的一片。“该说点什么吧!”大脑对躯体说。“我不行了。”小脑或许是这样说的。因为我倒下了。倒在本就不奇怪的青青的绿跟前。没了知觉的我还以为是思想者,其实,不是。我是妄自自大的?我无法思想,为什么呢?

  发烧,两个人抬回来后便躺了整3天,整3天没有思想,大脑的机能没丧失,是没有ATP支持。

  终于,我可以走了,因为我又可以触动脑子了。我仍疲惫,我又去找牵牛草了,我惊奇它是那样高大。我去了,尽管真的很疲惫。

  今天,风是不讲情面的,刮过了一片地上充满势能。不仅讲究寒冷更多的是讲究气势。枝蔓被风抽着,直直的。是感到压抑,心中的怒气冲出,卡在心里。我伸出手,长长伸出,捉住伸出的枝蔓扯开。顺带了长长的一束。我走得贴近,用力拨开厚厚的枝蔓,看见了,里边是“木”,已辨不清是什么高大植物的遗体了,只能笼统地称之为木。失去阳光,生命便消逝了,无法想象这遗体曾经是怎样抽出的新芽。本来可以长得高大,然才……真是可恶的牵牛草,我咒骂着。风很大,我被吹得清醒,思维放开了。

  思维放开了。

  ……

  终于明白了罗丹。思想者为什么赤裸着身躯。它不因为不惧寒冷,不是因为它源自开放的西方,不因为……他之所以放弃了衣服,因为如此它便任意地放飞思想。没了束缚,它自由自在,静静的、静静的,令思想澎湃,任凭思维跳跃。在罗马可以,在长城可以,在丛林可以,在黄帝那儿可以,在苍穹可以,在阳光中可以,在黑暗中可以,没有束缚任意跳跃,升华出美妙的方法。它不会笑,它不会满足,思想是永无止境的,直至永远。这是真已醉人的、引人的思想。思索,思索的思索,无限的思索的思索的思索,追求无止境的自由的自由的自由。没有束缚就更自由,更跳跃。思索,更创造自由。

  曾经,我们想过的只是每一天,曾经,我们想过的只是每一年。而此时,我们将一起走过一个世纪,思索整个世纪。

  思索,闪耀着辉煌。

  思索,我们可以更快地奔跑。

  思索,我们可以更自由地呼吸。

  思索,更加美好地一起生活了。

  思索,更创造了美的更美好了。

  祈盼走近更自由的思索,走进新世纪更放纵的思索,抛开束缚,世界更加美好。

  每个人赤裸走出,找块石头,坐下。手扶住头,躬着身,一起令周围沉静,只存有思想的创造。

  祈盼着新世纪尽应尽的力量,放胆去创造。

 

  点评

  从南国的自然风情入手,描写细腻,清新,然后转入自己的心路,联想到罗丹的思想者,转折自然,主题也随之深化。语言表达有些生涩、别扭,但有些句子,也由此而被陌生化,产生了意外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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