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被炒得沸沸扬扬的“核酸营养品”风波让我想起一件事。
1987年,75位诺贝尔奖金获得者聚会巴黎,有人问其中一位:您在哪所大学学到了您认为是最重要的东西?这位老人说到:“是在托儿所。学到了把自己的东西分一半给小朋友;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拿;东西要放整齐;吃饭要洗手;做错事要表示歉意;要仔细观察大自然。从根本上说,我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这些。”
但是,学会认错这个托儿所小朋友都具备的品质,在一些说谎的专家那里却不具备。就拿”核酸营养品”风波来说吧。先是有人大张旗鼓做广告称核酸能够补充基因,为核酸制造出一个神话。后来,人类基因组计划中国项目负责人杨焕明教授发表谈话,认为人类根本就不需要额外补充核酸,权威人士还撰文指出“核酸营养早在1981年就被美国法庭认定为骗局”。但是对“吃核酸补基因”这一神话负有一定责任的专家们就是不肯大方地认个错,他们从补基因的立场上后退了一步,召开了一个轰轰烈烈的“核酸听证会”,得出“核酸保健品有益于健康”的结论。在各界的穷追之下,他们的立场又后退了一步,说:“没有证据表明核酸营养品对健康有害。”现在的问题是,这个结论和原先能补基因的差距是多么大啊!好比用淀粉制造的假药也对人体无害一样,问题是,我出的是买面粉的价钱吗?我买来的药是充饥的吗?“核酸神话”将那么多专家、教授卷入其中,认个错怎么这么难?
在现在的环境下,老百姓对官员说谎不感到奇怪,因为“数字干部”就是谎言的代名词。对明星说谎不感到奇怪,因为这就是某些明星的职业病。对从事科学研究的专家说谎却感到害怕。因为科学的基础就是真实。现今是一个科学高度发展的时代,普通人对自己专业以外的科技知识的掌握需要学者、专家来帮忙。现今又是一个商业利益无孔不入的时代,一些厂家就是看到了老百姓对学者、专家的信任,借他们之口推广产品。如果专家说的都是谎话,老百姓还敢对他们信服吗?科学的公信力在社会打了折扣,还谈什么科教兴国。
大多数小朋友做错事能够认错,是因为有着不容知错不认的氛围,社会和家庭都会对此进行一定的惩罚。说谎的专家知错不认,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形成这样的氛围。这些知错不改的专家有的现在还在做着研究,有的还在教书育人,说谎对他们的体面一点没有影响。美国前总统克林顿曾是律师,但在莱温斯基案中他说了谎,虽然在国会的弹劾案中搞得非常狼狈,但美国的律师协会也没有放过这个同行,不但吊销了他的执照,还罚了一笔款。因为他们认为说真话是律师最基本的职业道德,相对于美国社会对律师行业的印象,他们做的尽管有些虚张声势,但他们毕竟做了。相对于其他行业来说,诚实对科学研究而言更为重要。我们的社会是不是也应该对说谎者予以惩罚?媒体是否该将专家说谎的案例公之于众,让大众认识认识这些人。个人的责任个人承担,免得大众将账算在科学头上,同时也防止他们再向大众推销“科学产品”。众多的科学协会、学会应该迅速将这些说谎但不认错的专家清理出队伍,以免使更多的人学他们的样,丢了科学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