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人游·凤眼看世界》的封面吓了一跳。
那是一个女人,不是美女。有光打在脸部,长直发披垂两肩,中分、半遮脸,发质看上去不柔滑,厚而粗率,让人想起奔腾着的、永不安分、永不停歇的瀑布。
似曾相识。
是有过这样一个女子,披着这样一头长发,在这个世界上到处流浪,写她流浪中遇到的人和事,她流浪中的爱情。十几二十年前,她是我们青春岁月的橄榄树。
很久不见,三毛。
这种感觉相当古怪。仿佛有心爱的东西,丢失久了,几乎已经忘记。某一天,非常突然地,看到一模一样的一个。你明知不是自己失去的那一个,还是会爱不释手地把玩。
我承认,杨二车娜姆的《女人游·凤眼看世界》,吸引我第一眼的,是她的样貌。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她,她很像三毛?
杨二车娜姆当然不是三毛。至少,她咧着嘴,笑容璀璨。而三毛,随随便便往哪里一站,都显得落拓而孤单。杨二车娜姆却是热闹的、欢快的、享乐的。她比三毛更融入今天的世界,也更属于这个世界。
她们的相像,可能在于,她们都是走过很多地方的女子。
杨二车娜姆,从泸沽湖畔走出的摩梭族姑娘,大大咧咧地用不是母语的汉语,和更“烂”的不是母语的英语,跑了半个地球。然后用两种语言,写着她的心路历程。看她和她的“挪威王子”,在接近北极的山顶上露宿,冷得不能再冷的时候,数两人各自在世界旅行到过的机场,这种情景会让人想起浪漫、传奇一类的词汇。
这个世界已经越来越少传奇了。
杨二车娜姆数出了89个。走过89个机场的女人,会有多少故事?
女人游。这本书的名字,很好地概括了它的特质。女性笔下的游历生活,和男人的有很大不同。想想三毛,就可以知道。她们的文字是感性的,自我的,她们乐于跟那些陌生的地方和人事做心灵的交通。她们对景观的落墨,远远不及对行走过程的关注,就算有,也是她们某种心境笼罩之下的“景观”。她们在旅行中的人、过程、故事、细节、心绪中倾注热情和心力,并寄托自己的绵绵梦想。
最后,隆重推荐本书的印刷和图片。它的装帧,像最好的杂志一样精美讲究。我就是先翻看那些充满风情的照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