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内蒙古海拉尔1月26日电
门都齐齐格居住的毡房像一叶孤舟,孤独地立在暴风雪过后的草原上。1月26日清晨,天空还飘着零星小雪,武警呼伦贝尔盟森林支队的官兵找到了这里。低矮破旧的毡房里,牛粪燃烧正旺,一口大锅里,雪块正融化成温水。脚上的鞋子很破烂,门都齐齐格尽量用长袍遮盖着。
这里是苍茫的呼伦贝尔草原,确切的地名叫巴音乌拉,地处中俄边境附近的内蒙古自治区陈巴尔虎旗。门都齐齐格,一位69岁的蒙古族妇女,住在一个孤零零的蒙古包里,与36岁的儿子呼格吉勒一起,替别人看护着100只母羊和20多头牛。
此刻,面对前来救助的武警森林部队官兵,门都齐齐格担忧地说,羊儿的草料能维持20多天,自己取暖用的牛粪,只够烧半个月了。救援人员将两袋面粉和御寒衣物背进蒙古包时,门都齐齐格眼里闪动着泪花。
10天前,一场暴风雪席卷了呼伦贝尔草原,这是入冬以来的第12场降雪,造成灾难性的影响。对此,团呼伦贝尔盟委、盟红十字会组织了8万元的救灾物资,宝日希勒煤业公司等单位纷纷捐款捐物,但对分散在辽阔雪野上的受灾牧民来说,几乎是“杯水车薪”。
草原上大部分地区交通中断,门都齐齐格家与外界的联系也断绝了。白雪埋住了羊圈,儿子呼格吉勒只好骑着马到10多公里以外的地方求救。后来,清雪车把路开了出来,但再度放牧,除了一眼望不到边的皑皑白雪,羊儿找不到枯草充饥。“100只母羊,要在4月下羊羔,将来3个月怎么过呀?”门都齐齐格替人放养的母羊群,是陈巴尔虎旗民政局的扶贫项目,下了羊羔,才可能有收入。她最担忧的是“羊在一天天瘦下去”。
“看看你的病吧,还是救人要紧。”武警呼伦贝尔盟森林支队政委金德成也是蒙古族,他怜惜地拉过门都齐齐格的手,仔细检查是否有冻伤,随行军医王海科随即进行诊治,并留下治疗胃病、高血压、冻伤的药品。
救援行动是艰难的。天刚放亮,武警呼伦贝尔盟森林支队就派出30多名官兵,带着两大卡车粮食、御寒衣物、燃料等救灾物资,奔波在茫茫雪原上。中午时分,一辆车陷入了深达半米的雪坑里。10多个战士用铁锹挖,用人力推,30分钟后,才将汽车从雪坑里“救”了出来。
布仁赛汗也是一位蒙古族牧民,今年51岁。她家的两只黑色的牧羊犬在蒙古包前的雪地里哀嚎。251只羊、18头牛、30多匹马,替人放养的这么多牲畜,使她更为沉重:“刨去积雪才能吃到草,我的羊前蹄都磨破了,没法吃草了。”她认为,今天的雪灾是夏天旱灾的延续。
在陈巴尔虎旗,记者见到了旗党委书记杜学军和旗救灾办主任希日英。他们说,像门都齐齐格、布仁赛汗这样的受灾户,全旗共有1736户,被风雪围困的受灾牲畜,已达43万头。在整个呼伦贝尔草原,同样遭受白灾的人家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