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泠的日子里,我走了,真不想说一句话。
我是一追求自由而懂得纪律的人,任何让人窒息的气息都令我深恶痛绝。
长沙,两年来我就在这个城市生活,说起来连自己都有点诧异。长沙,我不知道它在我的人生经历中占据怎样的位置。我在这个城市两点一线地行走,莫名其妙地大睡,悲愤异常地工作,愁肠挂肚地恋爱。怎样深刻地过日子,这我没有想过。我只想过着有点人的气息的日子。
在灰尘气大于烟火气的长沙的家里,我一边看书,一边听疯狂的音乐。可能我永远也长不大,我总在幻想美妙的爱情,我总在替隔壁那个经常受妻子高声呵斥的同类担心――这样下去,能叫生活?
我知道自己没头脑地忙碌下去,终会一事无成。我既无家的实际,又无家的感觉,离开只能是我的选择。
人是要有一个生活的圈子。我承认自己道行不深,沉潜不下来,离不开朋友。没有一个真正往来的圈子,我又是一个自闭的人,再多的人我也快乐不起来。我想我只有离开。我离开你,并不是不爱你,而是长久地望着你,就无法让爱在心中飞扬。所以,原谅我,我要离开你。
两年来,孤独始终如睡眠一样纠缠着我,我曾经用疯狂的工作和阅读来摆脱,但终于无望。阅读了余杰和朱健国,我知道了,对于某些人,是无法从孤独中突围的。凯鲁阿克至死都没有逃离和战胜孤独。他一生都在路上奔波,企图用奔波来消解孤独,但他最终失败了。路上有形形色色的风景,但没有一幅可以走进他的心灵。凯鲁阿克一生都没有找到他爱的女子,他在酒精的浸泡中悲惨地死去。没有一个女子关心他。我不自比天才,我只想做一个不很糟糕的凡人,但一切都是那么艰难。
“有一天,她打电话来。很久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了。我尽量装得很冷漠,不让她听出我内心的激荡和伤痛。有的伤疤是长不好的。”这是新青年余杰的话。他有资格摆出自己的创伤,我呢,只有偷偷地躲在黑暗的屋角狠狠地抽烟的份。我想我们都是平等的,都在寻找自己心爱的人,谁也迁就不得;况且我们都是大人了,何必用自己的阴冷报复一方的主动。我承认自己也会用长长的沉默来替代口是心非的正常往来,但我只是想用时间冷却我的狂热,用距离淡去你的身影,消去你的声音。无所谓对错,这么长时间了,我才明白了这一点。
有时想起我们以前在一起吃饭的日子,竟有恍然隔世的感觉。我止不住会问自己那是真的吗。
有时,我一直告诫自己,笑着在长沙生活,但一切都是枉然。朋友说我没出息――拿他的话来说,没什么放不下的东西,谁离不开谁呀?
我真的怕目睹自己心目中的女生被一个男人挽去,我知道这是个既定的结果,就像我肯定会被一个女生锁住自由的脚步一样,但我还是无法忍受亲眼看到。
既然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意志,躲开钻死牛角尖的法门只有一个,那就是掉头离开。
既然我什么都学会隐忍,不愿争夺,只会独自咀嚼痛苦,所以我只能扭头离去。
我不能因爱你而伤害你!不能再伤害。我想离开这段忧伤,重新生活。
寻找新鲜,是我的天性。新生活在我们面前迎风怒放。
看到昨天写的文字,我都要吐了,仿佛我真的是纯情男生,坦白一点,在许多方面我都掩盖了自己真实的一面。当然我在实际生活中如何表现,那是另一个问题了。愿你快乐生活,有缘再相见。为什么我又要说这些呢,我也不知道。
李军奇,笔名羊光。现供职陕西三秦都市报。我不知道这属不属于情书,但我肯定这是绝情书。这书我没有寄出,也没有让任何人看。为什么我又要拿出,看来在内心深处我还留恋。现在我想说的是,任何分手时所说的话,都不要视为真实,年轻朋友,千万不要错过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