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来北京的这一个多月里,冷空气接二连三地频频光顾,就像是太平洋里的波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也就是在这奇冷的时间里,我的爱情仿若是一下子就从常温上升到了临界点状态。我每天都忍不住地想蕊(请原谅我用这个字来代替你的真名,其实在我眼里,你就是一朵含露吐珠绽放出清纯和美丽的花蕊,令我目眩神迷。尽情享受着你带给我的串串激情、欣慰和梦想,使我不由自主、心甘情愿地一步一步涉过叠岭峦嶂走进你的世界。)有的时候,我像个痴人说梦般希冀时空和距离是一座开着门的城墙,握有钥匙的我在任何想你的时候,只需轻轻地将钥匙插入这扇门的匙孔里温柔地一转,就可以迈出我思念的脚步。而不必翻越层层沟壑,也无须绕山涉水,就可以走到你的身后,轻抚你飘扬的长发。
只是梦想终归是梦想,尽管我千万次地企盼奇迹出现,但现实却始终表里如一。我看不到你微笑的容颜,我的视界里总是一本本的书报杂志,是一叠叠厚厚的稿纸,还有那如蚂蚁般堆积涌动的文字。
现在,我在这四溢着暖气的房间里,浑身却瑟瑟发抖,我用颤栗的十指艰难地敲打着键盘,码着这篇文章。我头痛目眩,一起身就摇摇晃晃;我额头发烫,全身有种难以言述的酸痛;我的心充满着思念、忧伤和失落;但我依然深深地把你记在我的心底。虽然我口干舌燥,可我却一动未动,想你想得连倒杯水的时间我也不愿去浪费。是的,我病了,但是想你的激情支撑着我没有躺下去。因为爱你,就是支撑我生命大厦的中流砥柱呀?!
蕊,你知道吗?为了能听到你的声音,和你沟通交流,在来到这家杂志社刚一个月零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我就用掉了整整18张面值50元的IP卡。白天,我有时要背着相机外出采访,常常忙得顾不上吃饭。即使肚子里空空如也我仍是气定神闲地奔波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是你呵,是我们美丽的爱情呵,才使我远离了饥饿的感觉。
蕊,当初爱你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的家庭在我们家乡那座城市里有着显赫的地位。我只觉得你是一个温柔清纯多情和浪漫的女孩子。与你在一起,我的心没有任何的负担,我总认为你温暖的怀抱就是我避风的港湾,能给我一种心旷神怡意得心满的安全和稳定感。我始终坚信,再过几年,我们一定会相拥着踏上红地毯步入红烛摇曳的洞房;我也坚信,我未来的妻子,除了你不会是别人;我还坚信,我们结婚那天,当善良诚实倜傥多情的我挽起身披洁白婚纱美仑美奂的你的手臂,并肩向神像许愿我会爱你一辈子你会爱我一生的时候,我们一定会招致所有参加婚礼的人的艳羡和祝福的。可是这一切,如今就要成为美丽的肥皂泡了。
蕊,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出身贫穷家庭的农村孩子,我十分清楚这一无法更改的事实,我从未为生在这样贫微的家庭而抱怨。因为我心中有爱,我不仅爱着自己的家人,也深爱着你。我更知道自己从来就没有攀龙附凤借你显赫的家庭飞黄腾达的欲念。我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勤奋和正直来寻找属于我的那个位置。
所以我在十几岁的时候就离家当兵。在近八年的军旅生涯里,我养过猪,种过菜,喂过鱼,还干过文书,当过班长,后来入了党,立了功,又考上了军校,最终跻身于我日思夜想的新闻工作者之列。无论曾经天天与猪圈、鱼塘、菜地打了几年交道的我多么难过和失落,可我始终给自己打气,只要我不气馁,我一定会走进自己向往的那片天地。于是,在恶臭阵阵令人作呕的猪圈里,在腥馊难嗅的鱼塘边,在尘沙飞扬的菜地中,在汗流浃背的训练场,在接连收到近百封退稿信令人沮丧的那段困苦的日子里,我都没有停下自己手中的笔。当只有初中水平的我写出的文章一遍遍回荡在几座城市的上空、被铅印在多家报刊、并在全国及省举办的文学大赛上屡屡获奖的时候,我终于走上了自学成才之路,从事了自己心仪已久的新闻专业。
蕊,给你说这些,是证明我是有实力、有志向、有信心走自己的路的,并不像你父母眼中的我那样要靠你和你的家庭来得到很多东西。当然,也许我怎样努力表白证明自己也不会改变你父母对我的印像。可你总得相信我吧,以前你曾不止一次说过喜欢我的才华正直善良和勤劳。可是罩在我身上所有的光环和优秀品质就是那么地脆弱,在你父母劝缄你的话语里一点点消失殆尽无影无踪了吗?!蕊,我所有的万语千言只能汇成一句话:这世间每个人的爱情,真的是都需要门当户对吗?你也是难以例外和你父母一样认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