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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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金融(5)
投资银行独领风骚

王东京 孙浩 林赟

  说起投资银行,有人会望文生义,以为它是专门出资上项目的银行。其实,投资银行主要不是拿自己的钱去投资,而是牵线搭桥,协助政府或企业融资。

  1801年,美国国会通过议案,拨款200万美元,欲购买法属路易斯安那州新奥尔良港。没承想拿破仑突然决定,索价1500万出售整个新奥尔良。这可真是天降洪福,因为以此价格计算,每英亩土地仅折合4美分。但美国政府一时却拿不出这笔巨款,眼看到口的肥肉要白白丢掉。情急之下,杰斐逊总统向英国银行家霸菱求助,霸菱不负所托,游说几家大银行,联合认购美国政府债券,帮其做成了这笔合算的买卖。霸菱扮演的融资中介角色,正是现代投资银行的雏形。

  说起投资银行,有人会望文生义,以为它是专门出资上项目的银行。其实,投资银行主要不是拿自己的钱去投资,而是牵线搭桥,协助政府或企业融资。与商业银行不同,投资银行一般不办理存贷款,承销各类证券是它的主打业务。现代投资银行的发展,是20世纪30年代大危机以后的事。此前,作为金融家族里的两兄弟,大哥商业银行和小弟投资银行,同在一座大宅门里搭伙度日。结果由于分工不清,导致家境衰败,政府这位老太爷只得重订家规,让两家分开单干,井水不犯河水。投资银行从此另立门户,经过几十年苦心经营,摊子越铺越大,日子越过越红火,成了腰缠万贯的“款爷”。

  投资银行这一名称盛行于美欧大陆,英国称为商人银行,日本则叫做证券公司。这很像鲁迅在《藤野先生》里所写的:北京的白菜运往浙江,被尊为“胶菜”,福建野生的芦荟到了北京,美其名曰“龙舌兰”。投资银行在各国称谓虽有不同,业务并无明显差异。目前投资银行主要有四类:独立的专业性投资银行、商业银行拥有的投资银行(商人银行)、全能性银行直接经营投资银行业务、大型跨国公司兴办的财务公司。不论哪一种,从事业务都大致相同:证券承销和交易、企业兼并重组、投资咨询和项目融资,以及风险资本业务等。

  投资银行证券承销业务范围很广,不仅包括政府债券、企业债券和股票,还可以承销国际金融机构如世界银行、亚洲发展银行等发行的证券。投资银行承销证券,首先要进行审查、咨询。或选派投资专业人员,或委托注册会计师、律师事务所,对证券发行方进行“尽责调查”;帮助其进行可行性论证,就证券发行的种类、时间和条件等提出建议;拟定报证券管理部门审批的材料,如可行性报告、公司章程、募股说明书等。证券管理机关批准发行后,投资银行与发行方正式签订承销合同。一般情况下,投资银行采取包销的方式,即先行将证券全部按议定价格买下,然后再行分销。有时证券数额过大,则由一家投资银行担任主承销商,若干家投资银行担任副主承销商,联手包销证券。如果投资银行认为,证券发行风险较大,或发行方的条件过于苛刻,不愿意包销,便会采取代销方式,这样,投资银行得到的佣金虽然比包销赚得少,却能够将未售出的证券交发行者处理,不至于把自己的本钱搭进去。承销协议签订后,投资银行随即展开证券分销,组成强大的销售网络,迅速方便地将证券销售给社会公众。

  上述证券发行业务,形成了证券初级市场。投资银行在初级市场完成证券承销后,还要创造一个证券交易的二级市场。在这个市场上,证券在交易所(或场外市场)集中交易,但买卖者之间并不直接联系,而是依靠投资银行促成交易。投资银行接受客户委托,按照客户的指令,促成客户所希望的交易,并据此收取一定的佣金。为了提高自身资产的收益,投资银行也在二级市场从事套利活动。这类交易分为无风险套利和风险套利两种。投资银行进行无风险套利,是利用不同交易所之间的微小利差,靠大批量地买进卖出获利。股票市场上常有企业购并、公司股权重组,出现这种情况,往往兼并方的股价下跌,被兼并方股价上涨。投资银行像大海中的水手,依靠自己的预测,提前卖出兼并方的股票,然后再买进被兼并方的股票,这种行为被称为风险套利。正是由于投资公司的介入,二级市场交易快捷,资金流动迅速。投资银行的无风险套利,有利于稳定股市,其风险套利行为,则成了股民跟进跟出的风向标。

  20世纪60年代以来,企业购并高潮迭起。既有大鱼吃小鱼,又有“蛇吞象”,也有“巨无霸”相互兼并。投资银行穿针引线,左右逢源,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投资银行的购并业务分为两类,一种是购并策划和咨询,一种是产权投资商业务。前者指投资银行为兼并方(猎手公司)和被兼并对象(猎物公司)提供中介服务。投资银行一会儿唱白脸,一会儿唱红脸,左右说和,达成使双方满意的条款。在这一过程中,投资银行不仅为兼并双方沟通信息,提出收购建议,制订收购计划,拟定购并报告,还凭借自己多年摸爬滚打建立的关系,帮助兼并方融通资金,使交易最终落到实处。所谓产权投资商业务,就是人们常说的“炒产权”。投资银行亲自出马,先投资买下企业产权,然后或整体转让,或分拆卖出,或整组经营待价而沽,或包装上市抛售股权套现,从中赚取买卖差价。除此之外,投资银行还受企业之托,为其出谋划策,防止别的企业恶意购并。

  风险投资是近些年金融界的大热门。一些新兴的公司有新思路、新技术,同时也具有高风险,如果无人出手相助,便会因缺少资金而壮志难酬。投资公司浸沉股市多年,往往能慧眼识珠,在他们无米下锅,英雄气短之时雪中送炭。投资银行的风险资本业务,主要通过证券私募发行展开。前面,我们所涉及的投资银行在公开市场上承销证券,指的是证券公募发行。私募发行是指股票不上市,由投资银行做媒,联系几家机构投资者私下认购。有时,如果投资银行觉得新兴公司潜力巨大、管理科学、财务健康,还往往投资于该公司,成为其股东。有些投资银行还专门设有“创业基金”或“风险基金”,做为专门向新兴公司提供创业资本的基金。风险资本业务,使投资银行业与基金业结下了不解之缘。它既可以作为基金的发起人,建立和管理自己的基金,又可以作为其他基金的承销人,帮助他们募集资金。投资银行还常常接受基金发起人的委托,帮助其管理基金,并据此获得一定的佣金。

  金融界有人戏称,投资银行赚钱一靠脑袋,二靠嘴巴。在过去的半个多世纪里,投资银行凭借天才般的创意和三寸不烂之舌,引领风骚,风光独占。随着金融业竞争日趋激烈,投资银行的许多业务,面临着众多同行的挑战。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投资银行有的积极拓展空间,涉足其他金融机构的业务领域,努力实现多元化经营,有的扬长避短,走向专业化之路。一些世界知名的投资银行,像美林公司,在基础设施融资和证券管理方面享有盛誉,高盛以研究能力及承销而闻名,所罗门兄弟以商业票据发行和公司购并见长,第一波士顿则在组织辛迪加和安排私募方面领先。有道是,戏法人人变,绝招各不同。勇于迎接挑战,大胆进行创新,或许正是投资银行业长盛不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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