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受良成功飞越黄河之后,引来后来的无数攀比,先是效仿飞车,后来是顺飞摩托和倒飞摩托,再后来是飞自行车。由于车手飞越大都获得了成功,至少没有车毁人亡的先例,久而久之,趋之若鹜的飞车者对安全难免掉以轻心,以为只要准备和保护措施得当,就不会把性命“飞”掉。如果不是一位名叫王家雄的车手意外死亡,发展下去,恐怕有人要撑杆飞了。
10月2日,王家雄在天津蓟县试图以自行车飞越黄崖关长城,降落时,自行车后轮猛地撞在城墙外沿上,自行车在空中改变方向后与王家雄分离,自行车落在了防护垫上,王家雄却落在了防护垫外面,当场身亡。他的队友王会海对此难以理解:“王家雄的车技在我之上,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却出事了。”有人在为王家雄之死深表同情的同时,也“乐观”地预计:血的教训将使飞车运动降温,这是好事。我却不以为然。
飞车是一项极限运动,在冒险和刺激中挑战自我,这是车手的普遍心态和基本追求。但不可否认,“飞黄”未必都是为了“壮我国威”,欲借“飞黄”而“腾达”才是最终目的。一飞成名一跃致富,挡不住的诱惑啊。“飞黄”之前,柯受良名声有限,不为众人所知,壶口瞬间一飞,立时名震中华,从此无人不晓无人不知。不知这一飞赚了多少钱,反正从那以后,找他拍广告的商家便蜂拥而至。朱朝晖本是个默默无闻的农民,是飞车让他声名鹊起,尽管他自己和媒体都口口声声称此举是“为国争光”,事后与当地政府的经济纠纷却使得这番豪言壮语甚是暧昧和滑稽。
生命诚可贵,但是车手如果觉得为飞车付出生命是值得的事情,那我们未必不尊重他们的选择。问题是,你可以不在乎人身安全,但不能拿文物做赌注,不能老拿着老祖宗的遗物当玩物!所有车手飞越的地点,几乎都是选择在名胜古迹处,不可能不对名胜古迹造成直接或间接的破坏。柯受良9月底成功飞越布达拉宫,表面上看似乎没有给这座古代宫殿造成什么破坏,但潜在的危险却一直存在。当年柯受良和朱朝晖飞黄之后,黄河两岸垃圾遍地,泥土和草木惨遭践踏,给生态本来就脆弱的黄河造成极大破坏。布达拉宫是佛教胜地,不是冒险家的乐园,飞越佛教胜地,难免引起议论。我不反对冒险,但决不提倡拿文物去冒险。但愿不要在哪天出现“某某将飞跃天安门”的“爆炸新闻”。车毁人亡固然不幸,如果同时把文物古迹撞毁了,同样不幸。虽然我知道人类不可能因为车祸放弃汽车,车手也不可能因为王家雄之死而放弃飞车,但我还是要强烈建议他们:为了自身安全和家人幸福,今后请尽量少飞不飞,非飞不可,请到荒山野岭去飞,别拿文物古迹不当回事。有关部门应该对此事予以重视,不要等文物古迹被撞毁之后才进行干涉,那就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