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处帕米尔高原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冰山之父”―――慕士塔格峰巍然屹立,这里是我国最大的现代冰川区。这里平均海拔3600多米以上,年平均气温仅3.4℃,每年9月份就开始大雪封山,来年5月份才开始冰雪消融。著名的电影《冰山上的来客》就是反映50年前解放军战士在这里的感人事迹。
19年前,武警新疆总队喀什地区支队塔什库尔干县中队在这里重新组建,他们驻守在紧邻阿富汗的祖国西部边陲。这些冰山上的新来客又有什么样的新故事呢?
海拔高标准更高
已是冰雪季节,记者踏进中队大院,发现驻守在这里的武警官兵们,个头高矮不等,口音各异,但具有惊人的共同特点:古铜色的面庞,乌黑的嘴唇和枯萎凹陷的指甲。这是高原给他们打上的特征。
驻高原部队的5公里武装越野、单杠等训练课目在医学上属于“控制和禁止”项目。该中队官兵却认为,要完成执勤任务,就必须练就过硬的军事技能和身体素质。海拔高,标准更要高。他们不但坚持有针对性地搞好演练,认真圆满地执行每一次执勤任务,还总结出太阳穴捆扎法、极限适应突破法、雪水防晕止吐法等高原训练防病三法,不仅从未发生过训练事故,部分训练成绩还高于驻平原部队。
帕米尔的脊梁
2002年6月,一尊名为“帕米尔的脊梁”的雕塑在塔什库尔干县城中心大道落成:一位英武刚毅的武警战士身披雪篷,手握钢枪,忠实地护卫着边陲的祥和安宁。这尊雕塑是塔吉克族群众自发捐资塑造的,它向过往的人们讲述着塔什库尔干县中队官兵的动人故事。
2002年入夏后,一场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灾在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发生。下板地水利枢纽工程频频告急,水电站岌岌可危。塔什库尔干县中队官兵紧急出动,官兵们腰拴背包绳,在激流中放铁丝笼,抛石块,加固堤坝。二班长张标华冒着被涵洞吸走的危险,一次次潜入冰冷的水中排除障碍。官兵们连续奋战19个小时,终于疏通了水道,保住了大坝。张标华也成了“帕米尔的脊梁”雕塑的原形。
“帕米尔的脊梁”岂止一个张标华。1999年2月,塔什库尔干发生罕见的雪灾,许多牧民和牲畜被困在雪海中。接到政府的紧急通知后,中队官兵立即带上御寒物资和食品,冒着零下50℃的严寒,踩着齐腰的大雪,硬是将救灾物资连夜送到了牧民手中。
在一家塔吉克牧民毡房里,一位塔吉克老妈妈抓住战士的手:“快救救努尔斯曼。”原来老妈妈的儿子楞吉克外出寻找被风雪吹散的牛羊至今未归,儿媳努尔斯曼又难产。中队长一听这情况,立即安排7名战士分头去找楞吉克,又找来4个身强力壮的战士,抬着努尔斯曼就往医院跑。剖腹产手术后,努尔斯曼失血过多,而血库的存血已用完了,4名战士二话没说,争相捋起了袖子。
努尔斯曼得救了,孩子也保住了。搜寻小组历经8个小时也从冰山旮旯儿里救出了冻成雪人的楞吉克,当他们返回中队时已是清晨时分。
给冰山添点绿
冬天的帕米尔高原冰天雪地,此时,塔什库尔干县中队的塑料大棚格外引人注目。棚内的黄瓜、芹菜、西红柿等春意盎然,既给官兵提供了新鲜蔬菜,也是官兵在长达7个月的冬天里拥抱绿色的地方。
过去的塔什库尔干只能生长几种高原草木植物,罕见新鲜蔬菜。1990年冬天,中队党支部订下一条铁规:不论谁在这里当干部,一定要想法子种蔬菜,让战士在大雪封山的日子里也能喝上一碗青菜汤。
几个月后,中队官兵在石海里挖出一个几十米见方的大坑,然后从几公里外的河滩一点点挖回泥土,捡来牛羊粪,硬是在“永冻层”上开出了3分地。可是一连3年,菜苗不是长不出来,就是刚出苗几天就被冻死。
官兵们不信这个邪,自己动手建起了塑料大棚,接着又摸索出半地下双层温室蔬菜种植技术。第4年,大棚里终于收获了200多公斤蔬菜。
种菜成功了,官兵们又试着养鸡、养猪。可连续3年没有一只鸡活过三个月,从喀什抱来的猪仔,因高原反应厉害,吃不下食。其实,官兵们并不指望养猪吃肉,而是把这当作与恶劣环境抗争的试验和寄托,就像他们就地取材,捡来奇异石头做假山、造小桥、修水渠,自建袖珍“冰山公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