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而我则又活了二十年,重走了二十年
一直很想出一本书,写一个故事,写一个女孩的生命历程。书中女孩的名字一定要用我自己的真实姓名,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世间有这样一个女孩,在努力着、奋斗着、挣扎着,永不言放弃。让世人画出她掠过的痕迹。
一直都很忙,为生活得更好而奔跑,为留住青春而奔跑,为提高自身的社会价值而奔跑,从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来停下已习惯于奔跑的脚步,去重温与整理自己那零乱的生活片断。
终于,在搞完了我们书协举办的活动后,我停下来了,因为我垮了,累得起不了床,终于有机会整理心情了。我躺着,躺着,就这样躺了两天,也想了整整两天。两天,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比如我的舍友,完成了三千字的论文;而我则又活了二十年,重走了二十年,就用两天时间。
宿舍区里,又恢复了寂静。
同学们都去上课了,又剩下我一人。有时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去,到了另一个没有声音、没有阳光、没有空气的世界,只有思维使我清醒地知晓自己仍然活着,独自生存于这个庞大的空间。我侧躺着,用力地抱着枕头,拼命地挖掘生活中幽默的瞬间来忘记腰部所带来的疼痛。然而,我又多想自己生活在失忆当中,永远忘掉那些不愉快的生活往事。不争气的泪水划过脸颊浸湿了枕头,腰再痛也不至于此吧。
童年,我的童年,怎么说呢?我认为是黑色的,就像那扇被炊烟熏黑的墙壁的颜色。每天我都是同一个姿势坐在同一张小板凳上,睁着大眼,盯着那片黑糊糊的东西。没有车水马龙的大街、喧嚣的商业区、可爱诱人的洋娃娃、神通广大的变形金刚;没有《三毛流浪记》、《葫芦娃》;没有老师和小朋友。记忆中,那时的我是一张白纸,一张没有任何线条的白纸,没有记载下任何的悲伤与欢乐。有时我又觉得,童年啊,应该是白色的,很纯很纯的那种。
上小学和初中时的我,是老师的得意门生。每次测验,我都会刮起风,掀起浪。那永远的100分,在别人想来,这当中肯定有蹊跷,再加上老师的宠爱,结果是什么?经历过的人才会感受得到,受到同学的冷落、封杀是什么滋味。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像喝糖水,天天喝,时时喝,到细细品尝时,能觉出甜味来吗?舌头呵,早已对甜味麻木了。那个时期,我想,就像我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捧着的那张奖状,有金灿灿的底色,也有墨黑的主笔。
接下来的是比我高出半截的书本和试题。白纸黑字,就像自己的影子,天天跟随着自己,梦中的主角,不是白马王子,而是一个作自由落体的物体变成一个围绕原子核旋转的电子,或者是时隐时现的捣蛋鬼should,还有那老是想清除却又不断地被人输入的高分、高考、大学……再后来,按理说应该发生了很多很多事,但在我的软盘中却没有刻录下什么,许是被格式化了。
现实与理想,总是有那么一大段的距离,就像几何中的双曲线上的两点,只能隔着距离观望和对话,就算很近很近,近到极点,也不可能交汇。
我还记得我飞到了北京,看到了香山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海洋,还有王府井大街两旁黄澄澄的银杏,脑海中保留记忆最多的便是这两种颜色。
为了生存,也为了改变生活状态,我到了另一个城市。同学说,我上了一所大学;父母说,我在读大学;我说,我去寻找一样东西,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依着自己的个性,去寻找我的天空,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天空又或者是生存的空间。不去理睬别人善意或恶意的劝告,不去理睬别人真挚或虚伪的笑脸,不去理睬别人的品头论足。为什么一定要被别人牵着鼻子去生活?为什么一定要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上帝允许我降生,就是为了给人们的生活添加另一种色彩,一种与众不同的色彩,一种不会混淆的又不介于任何两种颜色之间的色彩。
我,就是我,这人世间惟一的我。
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应该是许许多多颜色的组合体。光谱中的最亮点便是各种颜色的交界处。那么,一个人的生命亮点,就理所当然是生命中的各种颜色的交汇点。
生命就是这样,不断地有喜与悲补充进来,然后相互渗透。何必去苦苦寻求它的表面色彩。在生命历程的某一至高点上,它自然会呈现出它的本色。
生命是什么颜色?很难下个定论,我依然觉得它极似光谱,刚开始时是白色,在人生的每个阶段又不断地交替出现五颜六色,终将以白色结束。
还是很纯很纯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