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莎拉?布莱曼、惠特尼?休斯顿之后,又一位美国歌手要来中国淘金了。在中国名不见经传的乐坛大腕克瑞斯?沃克,作为5次格莱美奖得主艾俄的音乐总监,视野和普通歌手自然不会在同一水平线上―――不为区区几场演出的门票折腰,而是放眼整个中国唱片市场。
据报道,克瑞斯此行演出是不收任何酬金的,千
里迢迢赶来参加“义务劳动”的目的是宣传他的新唱片。而这种看上去很美的“国际惯例”,在业内人眼里却是危机四伏。在欧美,歌手为推广唱片而举办一系列演唱会是非常规宣传途径,其演出本身是不盈利的,只为促进唱片的销量;而在内地演艺界,由于盗版兴旺,MP3后劲十足,通过卖唱片赚钱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演艺经济正在成为音乐人的主要生存方式,这和国际经验正好完全相反。另外,克瑞斯必须面对的还有“听人大于听歌”的残酷现实。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占,就算是外来的和尚,这经恐怕也没那么好念了。
“最近演出多吗?”这是眼下内地歌手们见面时出现频率最高的一句寒暄。很多歌手可以一年甚至几年不出新唱片,却争相奔走于各种演唱会现场。靠出场费赚钱立竿见影,每年一二百场的演出下来,银子是有了,但歌手却成了名副其实的体力劳动者,唱片公司也干脆操起了演出经纪公司的营生,把出唱片倒当成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副业。
近年来,唱片公司使出了浑身解数吸引乐迷买正版。10至20元的“平价”正版,瞄准高端消费者的“发烧”光盘,随CD附送的MV、写真、海报等附加价值,再有就是让歌手们立马像打了鸡血似地精神抖擞的巡回演唱会了。2003年是内地原创歌手举行个人演唱会最多的一年。2004年,随着内地原创乐坛的再度崛起,无疑将有更多歌手站到京、沪、穗等地的大舞台上。
日本和欧美的歌手主要靠文化产品的知识产权获利,而我们内地的歌手绝大多数是靠拼体力吃饭。相比之下,生存的层次还有很大的区别。音乐人王晓京从其一手经营的十二女子乐坊的海外运作中悟出了这个道理。乐坊首张唱片《奇迹》在日本发行时,所有的演出都是以唱片销售为目的展开的。目前,《奇迹》发行已超过200万张,市场收入达到60亿日元。而在国内,演出让唱片走红,唱片让演出火爆的良性循环,在绝大多数音乐人眼里至今还是个一厢情愿的梦想。
唱片这种载体的确是越来越难做了。在发自业界的一片哀鸣声中,有人义无返顾继续烧钱,期待某日结出希望的硕果;有人谨小慎微伺机抽身,决意不再去填这个无底之洞。前不久,歌手朴树在上海接受媒体采访时语出惊人:“中国的唱片业很变态。”以小朴的个性和在内地歌坛所处的位置,有这样的感触不难理解。而目前国内唱片行业普遍的不景气也是不争的事实。很多公司在为歌手一掷千金制作唱片后,到头来很可能是白忙一场。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出唱片更像是一场充满悬念的豪赌,惊心动魄之后很可能是血本无归。
唱片公司目光短浅,歌手本人急功近利,拿不出过硬的作品,自然也就没有版权可吃。如此一来真应了那句老话: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马不停蹄地赶场也许就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