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奥迪轿车在亚运村北辰购物中心附近的地下通道出口处停下,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从车中走出,摆个小摊为人免费擦起皮鞋来。此人是一家涂料公司的副总,几天前在一个针对总经理的励志培训班上,听一个学长说上街为人擦鞋可以让人甩掉“爱面子”的思想,因此特意来“实践一下”。(5月16日《京华时报》)
鲁迅先生曾经在《且介亭杂文?说“面子”》中分析过面子问题,他认为“面子”之有无,情况相当复杂。确实,如果“面子”意味着尊严,“爱面子”当然应当尊崇。如果一个人连“面子”都不要了,破罐子破摔,那肯定是无可救药了。显然,这位老总所指的“爱面子”,不过是等级观念、白领阶层骨子里的那种优越感而已。
那么,这种“爱面子”思想,靠当街免费为人擦鞋能“甩掉”吗?很难。譬如,既是免费擦鞋,就已经不同于为了生计而摆摊的擦鞋匠。而且,奥迪停在一边,西装革履在身,他几个朋友和保姆“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如此阵势,即使不以为是在作秀,但难道就真的能使自己相信,与其他擦鞋匠相比,并无什么特殊之处了吗?
其实,在一个不承认人有高低贵贱之分的法治社会里,理性秩序和正义机制将逼着你甩掉“爱面子”思想。譬如即使你是开着奥迪的老总,但红灯面前照样不得越线,否则,照章罚款;即使你腰缠万贯,照样得站在银行的1米线外,排在只取两三百元钱的民工后面,否则,就不可能取到款。因为,只要认秩序,大家的“面子”就一样大。
因此,老总真想甩掉“爱面子”思想,还是从身体力行地遵守社会规则和尊重社会公平做起吧―――既然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无从产生,也就没有什么“爱面子”思想可“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