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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者观察
在荣与耻的中间地带
2006-05-28 06:24:19
范梦鱼
    八句对仗工整的“八荣八耻”,就像是检验道德生活的基本尺度,置于人们的心头,时刻提醒着你:最左端标志荣,最右端表示耻。

    也许有人会说,既然这是一种尺度,那就该制定一个评分标准,让大伙儿都知道自己离“八荣”有多近,距“八耻”有多远。然而,在事实上,绝大多数的人和事都会落在这个尺度的中间地带——这段区间的刻度范围较宽泛,每个人可根据自己的情况寻找自己的平衡点;因为每个人的情况不同,荣与耻的平衡点也不尽相同。即使是同一件小事,不同的人在不同生活环境里的解读也不尽相同。

    当你工作一天回到家里,洗一把脸,会感到非常舒畅。洗脸洗手耗费掉的一盆清水,对一个城市居民来说很平常;可是,在干旱的西北农村,这却变得有些奢侈。一盆水在不同环境里的意义由普通的消费,竟转化为奢侈浪费。

    于是又有人会问,同一件小事,因人而异,因环境而异;那么,人们该如何运用“八荣八耻”这个道德判断的尺度呢?道德判断和价值判断当然不能硬性规定所有细则。“八荣八耻”以荣辱的两端划出一个界限,留出足够的空间供人们在实践中学习,在学习中实践。最适合实践“八荣八耻”的方式就是批评与自我批评。一个人的成长离不开自觉的批评与自我批评——拿“八荣”作目标,找差距;以“八耻”为戒,警醒自己不要滑向耻辱的泥潭。一个社会的和谐发展更需要营造良好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社会氛围——以“八荣八耻”为全民共识,扶正祛邪,凝聚人心。

    实践“八荣八耻”,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不仅要有热情,还要有方法——

    在生活中,要真正做到知荣明耻,常常离不开对事物进行比较。比如,某地有一个生活较困难的居民,长时间拖欠燃气费,燃气公司无奈把他家的燃气表拆除。这个居民一气之下,竟把燃气管道打开,放气40分钟。危急关头,警方只好迅速将楼内的20户居民疏散,以防爆炸。这个居民所犯危害公共安全罪,是一件比拖欠燃气费更严重的违法事件。如果把这件事放进“以遵纪守法为荣、以违法乱纪为耻”的尺度里,虽然看不太清楚尺子上的刻度,但这两次行为的距离显然是不一样的,后者更接近最右端的“耻”。

    应该承认,生活中还有些事情是荣是耻,往往一下子看不大清楚。我们可以考虑一下事情结果的荣辱性质,即把事情的结果放入“八荣八耻”的尺度里加以更广泛的衡量。假若,你是一家商业银行的行长,美国的投资家巴菲特先生来了,邀请你打一次高尔夫球,顺便谈谈合作的事情。在中国打高尔夫球是一项昂贵的运动,打一次球便宜的几百元,贵一点的上千元,比农民工一个月挣的辛苦钱还多,从花费的钱来衡量,打高尔夫球是一件骄奢的事。但是,为了银行发展赢得一次重要的投资机会,你还是去了。因为从结果上看,行长的工作之一就是吸引投资,所以不能仅仅用花费的钱来简单判断打高尔夫球的荣与耻。

    中华民族的荣辱观和价值观是在几千年的历史进程中形成的。一个人的生命只有几十年,他必须融入到那切不开、斩不断的民族荣辱观和价值观中。从无知的儿童到长大成人,是一个不断学习和实践的过程,只要每个人都按照“八荣八耻”的要求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把自己的视野逐渐地从个人,扩大到事业中,延展到生活里,乃至包容到整个中国社会,那么我们就有了更加一致的价值判断,有了荣辱共识。“八荣八耻”为我们提供了日常道德生活中明辨是非的基本行动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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