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徽省淮南市八公山脉深处,一条蜿蜒数十里的山路尽头,有几座低矮的平房,这就是连当地人也很少知道的专门收治麻风病人的淮南市马山医院。在这鲜为人知的偏远深山里,今年52岁的女医生年介舜已悄悄度过29个春秋。
1977年8月,从安徽省新河医院卫校医士班毕业后,年介舜被分配到淮南市马山医院,开始了麻风病防治职业生涯。
众所周知,麻风病是由麻风杆菌侵犯人体皮肤和周围神经引起的慢性传染病。若治疗不及时,就会造成病人“斜眼、歪嘴、断手、烂腿”。恐惧、偏见和歧视往往都与麻风病联系在一起。23岁的青春少女年介舜初到医院时,也有过失落感。她说:“特别是看到自己的校友一个个调离,只剩下我一个女医生时,也曾萌生过走的想法。但是,一看到畸残病人渴盼而无助的眼神,强烈的责任感就将这种念头打消得一干二净。”
20多年来,病人对她评价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她对我们比亲人还要亲。”
一位农村女患者服药不正规,病人家属也不督促。年介舜每次送药时都耐心做宣传解释工作,但总也起不到效果。一个盛夏的夜里,年介舜在送药的途中突遭暴雨,前不着村,后不靠店。她脱下外衣裹好药品,顶着大雨赶到病人家。病人看到已成“落汤鸡”的年介舜从怀里拿出包得严严实实的药品,感动地说:“今后我一定按时服药,再不好好吃就对不住你了。”
从1986年到1990年,淮南市马山医院实行了院外麻风病人承包责任制。年介舜不会骑自行车,病人又大都居住在偏远农村。她常常天还没亮就起床步行上路,半夜才回来。有时连续半个月都是如此,一天走五六里路,两只脚磨出了许多泡,小腿肿得老粗。就是这样,5年时间,她从未耽误一次病人用药。
许多人对麻风病人怀有偏见和恐惧。一旦患了麻风病,亲戚、邻居都避而远之。一位年轻的女患者痛苦地对年介舜说,如果让她住院治疗,丈夫知道后,家庭就要破裂,她也就不想活了。为了避免病人受歧视,年介舜以病人远门姐姐的身份,每个月都上门为她送药复查,直到治愈。病人的邻居、亲戚甚至丈夫都不知道。
在日常工作中,年介舜和男医生一样,查房、巡诊,追访复查病人,从不要求特别对待。年介舜和爱人都在马山医院工作,双方父母都不在身边,孩子无人照顾。工作忙的时候,年介舜就忍痛将孩子锁在家里,有时一锁就是一天。多年来,医院就是她的家,29年工作时间里,年介舜有11个春节是在医院度过的。
如今,临近退休的年介舜依然穿行在麻风病人康复一线,每年承担40多名治愈病人的监测任务,还积极投身于麻风病人的普查工作中,她用行动履行了自己“愿为麻风病防治事业奉献一生”的誓言。
据新华社合肥6月11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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