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村新司,59岁,日本著名音乐人。自1971年出道以来,他创作了550首歌曲,在全球各地举办了4000多场演唱会,唱片总销量3000多万张,被日本乐坛称为教父级人物。他的著名歌曲《星》的旋律,就因为有邓丽君、程琳、姜育恒等人的演唱,而让许多中国人所熟悉。30年来,谷村新司的足迹遍布中国各地,一路留下的,不仅仅是他的音乐。 白岩松:每次到中国演出,如果不唱《星》这首歌,是不是观众就不让您下台? 谷村新司:在中国一提到谷村,可能大家就会想起这首歌,所以我每次去都要唱这首歌。 白岩松:当初,这首歌是您在什么样的灵感下创作的?有人说,您创作这首歌跟中国有关,而那个时候您并没有去过中国呀? 谷村新司:这是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小的时候,我一闭上眼睛,眼前总会看到一幅风景画,虽然我知道那个风景是我没有到过的地方,但我想可能是中国的北方吧。这个作品的灵感就是来自那幅“风景画”。我总有一种到过那里的感觉。对我来说,那幅“风景画”就是我前世的故乡,并且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和真实。 白岩松:1981年8月,您第一次访问了中国,您当时有什么样的感觉? 谷村新司:在那之前,我一直都想去中国看看,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去。但是我知道,只要去了,我就能明白为什么我想去中国了。 白岩松:当时中国刚刚开放不久,您出发之前是不是会有某种神秘感,会紧张、担心? 谷村新司:我完全没有这种紧张感。相反,当我到达中国的时候,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在我的内心,我确切地感到我对这里泥土的气息很熟悉。 白岩松:第一次到中国,中国给你留下了什么样的记忆和印象? 谷村新司:在演唱会的时候,邓小平先生坐在中间观看。在我们演唱了有节奏的歌曲之后,邓小平先生第一个站起来,配合我们的节奏拍手,然后在场的1万名观众全都站了起来。那一瞬间,我深切感受到,不论在哪个国家,对音乐的感受是一样的,音乐是没有国界的。 白岩松:1982年是中日邦交10周年,那年您又去北京开了演唱会。那个时候,您是否感觉也有一种责任感,一种让这两个国家关系变得更好的责任感? 谷村新司:与其说是责任感,不如说是我自己想这么做。怎么说呢?我强烈地感觉到,这就是我的使命。 白岩松: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谷村新司:音乐可以超越政治,可以超越人与人之间的政治关系。听同一个音乐作品,与听众是哪国人也没有关系。我想,通过音乐也可以架起中日之间的某种桥梁。 白岩松:2003年非典结束之后,您又飞到中国,举办了感谢和慰问医务工作者的音乐会。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谷村新司:我是怀着对医务人员崇高的敬意举办演唱会的。我还觉得,不管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作为一个人,当自己的朋友处于困难中的时候,去帮助他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对于朋友,我应该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为别人着想的“心”很重要,如果每个人都能拥有这样的“心”的话,国家和国家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很好。 白岩松:快60岁了,您现在是否还像很多年前一样,面对音乐的时候那么兴奋?音乐对您来说意味着什么?是生命?是饭碗?还是什么? 谷村新司:对我来说,音乐不是饭碗,也不只是生命。实际上,人本身就是音乐,有100个人就有100种音乐。即使有的人不唱,他的一生也是一种音乐。音乐不只是有形的声音,人的一生的整个过程都是音乐。 (本组稿件由本报与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栏目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