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一黄金周的出游建议中,“排解压力、避免悲痛和愤怒不满的情绪”成了一家家媒体黑字大标题中的关键词。一份调查报告显示:有2600万中国人在自艾自怜的抑郁中不能自拔。看着2600万这个数字,无来由地想起一句古训:布衣暖、菜根香、唯有读书长。 是的,唯有读书长。 人们很难在现代社会高速运转的压力下再寻“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恬淡、随性,河北卫视《读书》栏目的工作人员经常要回答这样的问题:“是什么让你们这样一个栏目能够在遥控器时代、在收视率的高压之下生存下来?”我们也经常自问:在“娱乐至死”的年代,这样的节目生存的资本在哪里? 我想,还是缘于回归心灵家园的需求吧。 就像平淡秩序中的一道风景、庸常生活里的一扇窗,从这里可以眺望到现实不能企及的高度。那些中国文坛最活跃的身影,那些搅动书市最热销的作品,那些不平凡人的心路历程,那些文字背后动人的表情。身心清静地享受一段有所得的休闲时光,综观今天的中国荧屏,什么节目可以满足这并不奢侈的期望呢?或许就是《读书》,尽管寂寞,总也不乏人追随。 河北卫视《读书》已经走过了七年的风雨历程,因为“亲切平实”的样子,在电视界、文化界拥有良好口碑。如果从媒体与文化发展的内在逻辑和深层原因探寻,《读书》栏目承载了“文化传播”的使命感、社会责任感。我国年出版图书几十万种,具有一定阅读能力的人口也在全民中占有相当大的一个基数。作为受众覆盖面大、传播及时、影响广泛的电视媒体,创办一个“给读书人、写书人、出书人”或者说给文化人看的《读书》栏目,其实是适逢其时的。 而曾经风起云涌的同类型节目纷纷“下马”,并非都是因为节目做得不好。之所以河北卫视《读书》可以一枝独秀,除了河北广电局、河北电视台大环境的支持与包容,还源于栏目自然率性但又不刻意的用心发展。总结起来无外乎:选题广博、扎实采访、精到制作。 读书其实与吃一顿美食、喝一壶小酒有异曲同工之妙,是生活的一部分——高兴就好!真正的读书人,选择的范围是“杂”的,这里的“杂”并非指杂乱无章,而是“杂闻广记”。而恰恰《读书》栏目在寻找选题的时候是带着一个读书人的脑子在选,没有既定的条条框框,门类、体裁、题材不限,唯一的要求是不管涉及哪个领域,都一定是最吸引人的。所以,七年来,将近四百期节目,做客《读书》栏目的既有文坛大家:王蒙、铁凝、冯骥才、余秋雨、贾平凹等等,也有普普通通的网络写手、新秀作家。正是这样兼收并蓄的选题理念,兼顾了大部分人的收视需求。而坚持选择各个门类当中的伯仲之作,又让栏目保持了文化节目应有的品位和格调。 《读书》栏目采用的是访谈与专题制作相结合,邀请作者出镜亲自讲述写书的意图、成书的过程、背后的细节,是我们异于同类电视栏目的特色。由于《读书》栏目选择的被访嘉宾,或者是书作者,或者是某一方面的权威人士,与他们交流对话,采访者只有具备一定的认知层次,才会有一个良好的氛围。所以,《读书》栏目在没有通读作品及相关资料的情况下,决不贸然敲定选题、邀约采访。一旦确定了的选题,是一定要做好充分的策划准备。既保证宏观上整体把握的准确,又关注具体细节的精彩。 很多作家在接受我们的采访之后,都很赞赏我们栏目前期策划的到位,著名作家陈建功就曾经说过:“节目很好,你们对我的作品理解得非常深非常透。”其实,坚持这样一个理念,除了节目制作的需求外,也缘于我们对采访嘉宾本身的尊重与敬仰。著名作家莫言曾经说过:“一个作家一辈子其实只能做一件事,把自己的血肉、连同自己的魂,转移到自己的作品中去。”他们用自己的血肉、自己的魂,呕心沥血创作出来的作品,如果我们只是随随便便拼凑一些资料,就冒冒失失地去采访,实在是对这些大家、对我们自己的不尊重。 当然,纸墨无言,电视却是声画合一的艺术。《读书》栏目曾经走进茅盾先生的故乡——乌镇,策划制作“茅盾文学奖”系列节目,镜头里如诗如画的水乡,娓娓道来的解读,竟带来了镜头外无以言表的意境:一个时代的风华,如掩映在雕花古门后的美景,令人心向往之。 与《读书》结缘,就是“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读书》的感觉始终是恬淡的,没有对观众刻意的逢迎、没有无目的的奔突喧嚣。在这个日益多元化的时代,在多种声音中,《读书》希望能有更多的人一起来守住一个心灵家园,还是那句话:唯有读书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