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本报记者赴香港、台北和广州,采访现代舞教育及演出机构,感受两岸三地独特的现代舞文化
4月28日下午,香港演艺学院中国舞系学生为他们的毕业作品《鬼戏》进行了最后一场彩排,谭盾编曲,编舞是香港城市当代舞蹈团驻团艺术家邢亮。
香港演艺学院舞蹈专业划分为芭蕾舞、现代舞和中国舞三个系。曾在北京舞蹈学院任教多年的盛培琪老师现为香港演艺学院中国舞系的主任,她是四年前应聘到该校的。“在香港,大多学生都是高中毕业后才开始压腿学舞蹈,学生们的条件虽比不了内地,但每个人都是真正喜欢舞蹈,不少学生在校期间就能编出很好的作品。”盛说。
而作为中国三个舞团的艺术总监,曹诚渊忙得很。曹诚渊分别于1979、1992和2005年创办了香港城市当代舞蹈团、广东现代舞团和北京雷动天下现代舞团。广东现代舞团是中国大陆第一支现代舞团。他由此成为中国现代舞坛的“教父级”人物。
香港城市当代舞蹈团坐落在香火甚旺的黄大仙庙附近的一座小楼里。曹诚渊说,现在所用的教室和排练厅都是他的祖业家产,每年政府会拨给他们一部分资金,但他们同时要支出700多万港元来支持正常的运转。现在,每星期有1500人上课。
曹诚渊感慨地说:“早年香港的现代舞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我们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培养了大批观众,影响了不少年轻人学习现代舞。”
在香港城市当代舞蹈团的多个教室里学舞的,有欢蹦乱跳的小朋友、在校学生、公司职员甚至有家庭主妇。
据香港艺术发展局和香港舞蹈总会的统计资料显示,在香港有146个舞蹈团体,有影响力的有30多个,个人会员为600多人,舞蹈创作丰富多彩。
良好的教育体制、政府的支持、长期的市场和观众的培养,让现代舞在香港成为令大众欣赏的艺术。
5月2日,记者来到远离台北喧嚣、位于半山腰的八里村。林怀民早年租下这块地,作为云门舞集弟子们“修行”的好地方。早在1973年,林怀民创办了“云门舞集”,是台湾也是华语社会的第一个当代舞团。如今,云门已经成为重量级的国际舞团,在纽约、伦敦、柏林、东京、香港、墨尔本、莫斯科、圣保罗,均留下云门身影。
年近花甲的林怀民并没有大师的影子,幽默的话语和俏皮的动作让他更像一个年轻人。他早年的作品《白蛇传》、《烟酒歌》、《春》等都会有一些故事性,而近些年的作品《行草1、2》、《狂草》、《水月》和《白》等,则强调虚实、留白,演员们的舞蹈动作也是千变万化,其元素涵盖了各种舞蹈类别,甚至还有以书法和拳术为基础创编的舞蹈语汇,更具张力,体现出“云门舞集”这30年来在风格变化。
“其实舞蹈的叙事能力并不强,身体语言是无法用文字来诠释的。所以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舞蹈团每天主要练习的是静坐和太极拳术,我喜欢用受过传统肢体训练的身体来进行舞蹈的研发。”而像这种用传统串联现代的舞蹈训练,在世界上也是少有的,林怀民介绍说。
云门舞集上次在北京演出是1993年。今年7月将再次来到北京,演出《云门舞作精粹》和全本《水月》。《云门舞作精粹》在北京演出后,将永不再演。“老演一个作品,其实我负担也很重。我今年要在全世界演出7台戏,演出一场旧的戏要一两个月,而这一两个月我不如创作一部新的。我懂得取舍,所以我宁可往前走。”林怀民无奈地说。
已连续举办了四届的广东现代舞周今年呈现了更加繁荣的景象。舞蹈周已打造了一个以舞蹈为媒介的国际交流平台,并在培养现代舞观众上费了不少心思。300多位来自北京、重庆、江西、湖南、四川、河南、海南、福建、浙江、广西等地的舞蹈爱好者参加,也有来自新加坡及香港的团体首次参与青年舞展交流,国内外团队近50个,共演出56个原创作品,其中更包括6个中国首演节目,一个世界首演节目。
今年7月,首届中国现代舞艺术高峰论坛将在北京举行,届时世界级的编舞大师和舞者将再次相聚。
▲云门舞集作品《水月》。用白衣舞者与黑色舞台背景相对比,张力十足。
▲台北越界舞团作品《支离破碎二——浮士德之咒》演出结束后,主创人员与观众交流。
▲激烈的舞蹈让舞者脚伤累累。
▲来自澳大利亚的教师约翰正在为香港演艺学院现代舞系同学们示范动作。
▲香港地铁里,现代舞大师曹诚渊与朋友开心交谈。
▲林怀民侃侃而谈。
▲香港演艺学院的部分学生彩排毕业作品《鬼戏》。
▲北京雷动天下现代舞团作品《围城2——冷箭》传达舞台如棋盘、人生如舞台的意境。
▲云门舞者排练厅“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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