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是“母子”而是“母女”？

    母亲是女儿人生中第一个女性模板，而女儿身上寄托了母亲太多未竟的理想。母亲总希望女儿按照自己设计的道路成长，而女儿总是渴望摆脱母亲的影子……

    母女亲如一人，可亲密关系有时却成为相互伤害的利刺。

    有些爱需要细微感受才能发现

    ■王方妍

    从有记忆时起，我就对母亲有种惧怕的感觉。我从来没有向母亲倾诉的欲望，习惯一个人处理事情，习惯把委屈和心事藏在心里。我把心事交给日记本，但初中那年，母亲偷了我的钥匙，把我所有的日记和信件看了个精光。

    我知道后既伤心又羞愧，同时夹杂着愤怒，对母亲更加反感。我把日记本放在另一个地方，但母亲把我房间的每个角落都翻遍，我的日记再次曝光，她甚至能把里面的内容背出来。

    我万分气愤，甚至想大骂母亲一次，我把要说的话全打了腹稿，但每次都临阵退缩，连请求她尊重我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在很多事情上和她唱反调。大概她也感觉到我强烈的不满，渐渐对我有所畏惧，又似乎想亲近我。我认为她的确就该愧疚，故意说伤她的话，经常在不经意间让她暴跳如雷，但这样做我并不开心。

    转眼到了高考，我不顾她的反对，执意报考了自己不喜欢的师范学校。而她要我报考警察，因为她一生的理想是当女兵。记得她看了我的志愿表后，并没有表现出我所预料的愤怒，而是很失落地回了房间。

    进入大学，我像多数同学那样谈了恋爱。对方是我的初中同学，初中毕业就出来做生意，至今已有了不小的成就。母亲坚决反对，理由是他的学历太低，和我不可能有好结果。

    我背着母亲仍然偷偷和他交往，因为在家里母亲可以监听我的电话，限制我的行踪，但回到学校母亲是管不了我的。

    当母亲得知我接受了男朋友的生日礼物——一台液晶电脑，便发疯般地找我。我接了电话，首先听到的是她的哭声，接着是恳求……后来，母亲东拼西凑筹足钱给我买了电脑。我终于敌不过母亲的软硬兼施，屈服了。把电脑送回他家的同时，我的初恋也结束了。

    爱情的受挫，我认为原因就在于母亲。暑假回家我以绝食进行报复，接着却生病发烧整整三天。母亲看到憔悴的我不断地哭，用几乎哀求的语气求我进食。我仍然无动于衷，最后她跪下……

    我终于哭出来，抱着母亲大闹了一场，她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那一次，是我和母亲成为朋友的开始。我明白不管怎样，母亲是爱我的，尽管有时错误在她。

    那一年我写下了致母亲的宣战书

    ■叶花果

    升入初三那年，母亲为我制定了详细的作息制度和学习计划。我们约定一起好好“备考”，争取考上好高中。然而，后来的许多事情渐渐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静。

    有个周日，我在楼下偶遇到了两年多没见的小学同学蓉蓉，就邀请她到家里做客。从蓉蓉进门到离开，母亲的脸上没有出现一点笑容。我本来想留蓉蓉吃饭，谁知母亲却把话锋一转，让我们好好利用每一分钟的时间，好好学习！结果，蓉蓉称有事匆匆走了。我觉得母亲的做法很不尊重我的朋友。母亲却强调说，你的功课越来越紧，不应该再扩展朋友圈。为这件事，我和母亲第一次大吵了一架。

    后来，母女之间的斗争时有发生。有好几次，我们去商场买衣服。在去的路上，我还拉着妈妈的手，挑选衣服的时候就开始争吵，我对那些新潮别致的款式爱不释手，母亲却说不合适。对于她为我选的衣服，我一看就说太“土”，宁死不穿。

    在母亲的“包围圈”里，我数次被她跟踪，信件日记也屡屡被偷窥。我再也没有兴致和她说心里话了，抽屉也上了锁。母女关系逐步恶化。

    4月的一天晚上，由于一点小事，我们又争吵了。情绪激动的母亲突然给了我一个耳光。我冲进房间，锁上房门，痛哭了很久，然后写下了致母亲的“宣战书”：

    “何××：感谢您生育了我，但我不是你的奴隶，我是一个自由的人，从今天开始，如果你还想要我这个女儿，必须做到以下10条：

    “不许动我的书包、抽屉；不许看我的信件、日记；不许强迫我穿您买的超级难看的衣服；不许拦截我的电话；不许当着别人的面说我比别的孩子差；允许我每天晚上有1小时的自由支配时间；允许我每个星期天早晨9点起床；允许我的朋友到家里做客；允许我听张国荣、梅艳芳的歌；允许我反驳您的意见。”

    天亮时，我若无其事地背起书包，但没有去学校，而是在街上游荡，天黑时跑到火车站的候车室坐了一夜。本来，我想买张车票远远地离开那个城市，逃离母亲。可是，最终没有下定决心。我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睁开眼睛时，我看到了母亲眼里密布的血丝。

    回到家里，母亲反复对我说对不起，她说：“妈妈认真看了你给我提的10条要求，觉得你真的长大了。以后，你有什么想法要及时告诉我啊！”

    我们互相说了许多心里话，终于冰释前嫌。高中时代，我到学校去住宿；读大学时，到了省城。距离让我和母亲互相思念，互相牵挂，两个人的战争终于落幕。

    我是她三伏天的小棉袄

    从我小学四年级起，“更年期老妈大战青春期小妞”正式开场。十年连放，高潮迭起。

    娘儿俩都不是好脾气，谁也不服谁。小妞稍有“乍毛”的苗头，老妈立刻灭火。然而火势渐大，灭起来远没有早些年那么顺手了。于是最初的几年里，经典画面是：东屋一个，西屋一个，张着大嘴一起较着劲儿哭，夹杂着“这是什么孩子呀？以后谁爱管谁管”的“誓言”。

    现在想来，那时的鸡毛蒜皮真是没完没了。她嫌我太艳，我嫌她太土；她嫌我懒散，我嫌她啰嗦；她嫌我无组织无纪律没礼貌不学习，我嫌她太世故太功利贪图虚名。她气得像一触即炸的水雷，手抬起来，却打不动我了。然而我只是烦，想离开她，永远。

    母女之间的战争，一向是她低头，我是高傲而决绝的。战争过后，我一边吃着她做的饭，一边用力吧唧，翻着白眼说：“法律规定你必须养我到18岁，必须……”

    她的心脏病就是那时得的。闹得最凶的一次，是初二的冬天。期末我考了20多名，一下子下滑了很多，当晚，我就一直摔摔砸砸发泄不满，她几次皱眉，忍着没说什么，最后终于爆发，问我到底要做什么。我举起菜刀，递到她面前叫嚣：“看我不顺眼就把我处理了，反正活腻歪了！”

    她愣住了，没有接刀，无力地看了我一会儿，垂着头缓缓离开。那是我一次转折性的大胜利，从此，寻死成了我的杀手锏。其实那天递刀的时候，我很害怕，我怕她真砍我。当时我确实一点也不懂得她，不懂得为人母。

    高三时压力大，烦闷时老爱对她说：“看见你我就烦。”她不生气，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笑。我们的争吵越来越少了，因为她总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听我的牢骚，尽她的最大限度安抚我。

    在外人面前她介绍我说：“这是我的小棉袄。”实际上20年了，我不曾温暖过她，倒像是三伏天的棉袄，让她流了太多苦咸的液体。

    或许是她老了，或许是我长大了，或许是距离产生了美，漫长的较量终于结束。当我在外面奔忙时，总是馋她做的饭，想回家看看她，不知这算不算已经败下阵来？当她在电话里说，和老公的二人世界非常好，“一点也不想我”的时候，我有一点酸酸的感觉。

    那天在电话里，她又说不想我，我自嘲说，我打小就不是省油的灯，所以没人想着。她嗔道：“哪里是不省油，简直是不省捻儿！”我们一起笑起来，笑着笑着，我就觉得这些年，她真的很不容易。她又说：“不省就不省吧，你好好的就行了。这些年没少管你，烦死我了吧？”少许沉默后，我哭了……

    （请作者与编辑联系）

    那只颤抖在半空中的手

    ■田小西

    一个脾气暴躁的母亲加上一个叛逆倔强的女儿，无疑就是一场没完没了的战争。

    上高一的时候，不少同学有了MP3。精致的外观，小巧的机身，让我爱不释手。为拥有一台自己的MP3，我对母亲软硬兼施，说尽了好话。对于一个普通城镇家庭来说，上千元的MP3显然已经超出了家庭经济的承受范围。母亲断然回绝了我，毫不留情。我觉得她的拒绝伤透了我的自尊心。于是又是一场无休止的争吵。

    “不买就算了，反正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我在这个家就是多余的。”

    “你怎么不懂事呀，节省难道是为我一个人吗？我也想穿好吃好，可条件不允许呀！”

    “条件不允许？那是你没本事！”

    “是啊！所以才希望你好好读书，将来能过上好日子。从小到大，只要是学习上的需要，哪样我没给你买？你倒好，自从上了初二，就和坏学生混在一起，成天逃课、上网。你看看你那点成绩，对得起谁呀？”

    “那是我的事，不要你管！”一气之下，我冲她吼道。

    话音刚落，一记响亮的耳光准确落地在我的脸上。我愣了，随即瞥了一眼那只颤抖在半空中的手，头也不回跑出了家门。我刚进朋友家门，电话那头就传来母亲急切的询问。朋友在我使尽眼色下鼓起勇气说“不在”的时候，电话那头长时间地沉默，最后传来苍白无力的“嘟嘟”声。

    奇怪，这次我竟然没有丝毫的成就感，反而满脑子都是那只悬在半空中的手。它布满了裂口，那些大大小小的口子长短不一，上面还有一层似乎永远也洗不掉的黑乎乎的附着物，还粘着几块已经变黑的医用胶布。

    一夜无眠。第二天，我又逃了两节课。刚到校，就有同学对我说：“今天早上你妈来找你，都快急疯了。”本打算借上课的时间把昨晚丢失的睡眠补一下，不料一闭眼，眼前又是那只手。

    放学了，我缓慢地朝家的方向挪动脚步。刚进门，就看见母亲已经坐在饭桌旁等我。这是自初二以来我与母亲之间第一次没有争吵地吃饭。我们俩都沉默着，我悄悄地观察了那只手，竟比在脑海中闪现过无数次的还要粗糙。我的心不禁一颤。一瞬间泪水倾泻而出，我不断地向母亲说对不起，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背过身去擦眼泪。我对自己说：这场战争是该结束的时候了，让那个自私的我见鬼去吧！

    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或许母亲也已不记得了。但对我而言，它却像一道深深的伤疤，尽管皮肤表层已经愈合，不经意地触碰还是会传来隐隐的痛。

    永远爱你 因为你是我妈妈

    ■张泰玮

    今年，女儿已经大学毕业了，有了爱她的男朋友，生活得无忧无虑。可提起以前，我与女儿间竟是那么战火硝烟。

    过去家里穷，考上大学的我没能上得起学，于是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或许是期望太高了，我总觉得女儿不争气，不懂事。

    女儿上高中后喜欢上了买衣服，见了新的款式就不肯撒手。起初我没当回事，女儿大了爱漂亮，很正常。可是后来愈演愈烈，我开始抱怨她把太多心思用到这上面，每次她都毫不示弱，那难看的表情看了就让人窝火。

    与小时候相比，女儿还变得很懒，如果我不喊她，绝对不会主动做一点家务。一到周末就抱着个零食袋子坐在电视机前。女儿总说学校学业紧张，回家就只想放松。好，我继续退让。

    可她越来越不像话，竟然在高三冲刺阶段谈起恋爱。

    那天接到班主任的电话：“小敏可能在谈恋爱，你看怎么教育一下，免得最后影响了学习。”

    我气得头都要大了。那是我跟女儿最激烈的一次争吵，她很倔强，不辩解也不认错，一副宁死不屈的劲儿。最后竟哭着冲我吼：“我是你女儿吗？你真正了解过我吗？我从来就不是我。你总是说我这不好那不好，既然我那么不好你生我干吗？”那一刻我才想到，或许真的是我做错了。

    直到女儿高考后，我在帮她收拾去大学的行李时，无意翻出了女儿的日记。我好奇地看了起来，原来我与她的每一次不愉快她都会写在这上面。有些页上，还隐约有着干透的泪痕。

    我突然好心痛，总是说自己是出于爱而对女儿那般要求，可是那爱真的表达得正确吗？女儿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呢？有时候真是我太无理了。我不该把女儿当做另一个我，毕竟她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而我却剥夺了那么多。

    女儿仅有的自信在我的抱怨指责声中消磨了，她喜欢上了买衣服，因为这让她觉得自己活得很潇洒，她在通过这种方式勉强构架起扭曲的自信。

    她谈恋爱，是因为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欣赏她，只有跟喜欢她的人在一起，她才有话可说，才觉得自己是被爱的。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那是因为男朋友的事而引起的争吵，虽然女儿的字写得很用力，像发泄一般，但是日记的最后，却有这么一句：“虽然，有时候我真的没办法跟母亲交流，甚至有时候我都在心底里暗暗讨厌过她，但我就是恨不起来，并且我理解她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会永远爱她，因为她是我妈妈。”

    是啊，母女间哪会有那么大的隔阂呢？只要彼此尊重一点，注意表达方式，一切不愉快都会烟消云散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毕竟是难以割舍的母女……

    那个任性冷漠的女孩长大了

    ■红木

    我和娇娇的爸爸离婚时她才10岁，当时，因为一些原因我放弃了女儿的抚养权。不久我又结婚了，前夫身边也有了另一个女人。更多的时间，女儿是由她奶奶照顾的。

    记得女儿在学校门口第一次见到我时，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可是旋即却又表现得像个陌生人，第一句话竟是：“妈妈我恨你，是你不要我，不要爸爸！”我无语，也无法说清楚。

    16岁的时候，女儿考上了高中，学校离我家很近。为了方便上学，我很希望她搬过来住。女儿似乎很勉强，态度一直不冷不热。每天下了晚自习我都会去接她，一路上常常是我问一句，她才说一句，回到家，往自己的房间一钻，就很少再出来。

    女儿的冷漠让我很无奈。除了在心里对女儿加倍地疼爱，更希望她长大后有出息，所以平时丝毫也不敢放松对她的管束。而女儿又是那么倔强，我越不让她做的事情，她越要拧着做，比如我说这样叠被子，她非要那样叠……

    小缺点我还可以忍着和她讲道理，不发脾气，大方向我是坚决把好关，不许早恋，不许上网吧……在我“几不准”的唠叨里，女儿多数情况下都是用沉默来反抗，说急了也会和我对着干。

    一次她瞒着我在额前染了几绺黄头发，我看不惯，逼着她马上去染回来，她却歪着头顶撞说：“好几年你都不管我，现在来管了！”我气得嘴唇哆嗦，抬起手想打她，可是举了半天还是放下了，只能坐着生闷气，这时女儿却倒杯水递了过来：“妈别生气了，喝口水润润嗓子，一会儿好有力气骂我。”我瞪了她一眼，哄人的话也这么噎人。

    离婚给女儿带来的是残缺的爱，这让她对我的再婚一直有抵触情绪。娇娇对我爱人称呼叔叔，但几乎就是不理他，似乎他是一个入侵者。

    对女儿的任性态度，爱人没有太多计较，有时还会陪我一起去接女儿放学。一次我得了重感冒，他早早起来为女儿做早饭。那些天，女儿看着他为我端水送药，甚至为我打上热水泡脚，女儿忽然悄悄问我：“妈妈，如果爸爸对你也这么好，你还会和他离婚吗？”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去年夏天，女儿考上了南方一所大学，临走时握着我的手说：“妈，我走以后就不会有人再惹你生气了，而且，有叔叔和你在一起我也放心。”我的眼圈有些发热，心里热热的。我知道这么多年我们母女虽然吵吵闹闹，彼此又怨又气，可她还是爱我的，就像我一直都那么爱她一样，只是我们爱的方式不一样。

    看着女儿乘坐的列车渐行渐远，我相信她已经长大了。

    每个女儿的影子里都有母亲的痕迹

    ■彭璇

    在春节假期里，难得和妈妈去跳了一场舞。夜晚偌大的广场里，就我们俩不按照节拍兀自起舞。牵起妈妈的手，这时的我们就像朋友一样。

    阿尔莫多瓦拍过一部电影《高跟鞋》，讲一对母女的微妙情感。从摩擦碰撞，到相互理解和回归。于是在这样一个晚上，所有关于妈妈的记忆，开始像春草一样缓缓复苏。

    一直以来，妈妈给我的感觉都是复杂的。

    中学时，她限制我交朋友，自作主张地认为学习不好的朋友会影响我的成绩。为此，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女孩和我疏远了。

    在某次亲友众多的场合，她坚持把我推到最前面，让我表演单口相声，使得当时性格内向的我紧张得把纽扣扯断。

    她还跑到课堂外观察我。回来说我上课不认真，发言不踊跃。我不服气，决心改变自己。于是，我开始积极在课堂上发言，即使有时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参加学校组织的课外活动，报名参加演讲——当时的我紧张得忘了词，只管对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同学和天空蹙着眉头发呆。当小孩的经历，至今回忆起来还是让人感到狼狈。

    有一次上课没带伞，放学时突然下起大雨，我在校门口等多时也不见妈妈的身影，只好淋雨回家。我几乎淋透，她没有扔过来一条干毛巾，反说饭菜已经凉了。我恨她的冷漠，甚至怀疑在她的心里有没有一块地方是柔软的？她总是表现得那么硬邦邦，不像别人的妈妈那么温柔可人。

    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刚开始学习英语是一个夏天，她每天晚上摇着大蒲扇陪我念一个个英语字母。忽然抬头的时候，看到妈妈看我的眼神是那么温暖。

    高考后，拿着通知书去上大学。妈妈和我一起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按照地址找学校。走在大学校园里，口渴了，我去学校里的小卖部买饮料，回来后发现妈妈蹲在路旁，眼神里全是落寞。

    我才记起，妈妈上中学时，面临高考却生病了，外婆家当时穷，好不容易凑足钱，考试时间却已耽误。得知消息那天，妈妈一直待在房间里好多天不出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一直以来为什么她对我要求那么苛刻，我仿佛突然理解了她。

    工作后的一段时间，她好强的个性时常影响到我，甚至包括说话的语气。以至春节晚上同事打电话过来问候，妈妈石破天惊的一声“喂”，让同事误以为就是我本人。鞭炮声里，我幸福地躺在沙发里大笑。

    原来，每个女儿的影子里，都有母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