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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
瞧这个混在北京的南非人
2007-07-11
本报记者 刘元文并摄
    

    “大家好,我是金玉米,一个‘老外’,虽然在中国生活了12年,我还是个外人。但那些生在中国长在西方的孩子们呢?他们中许多人都回到中国工作……”

    镜头里,一个高鼻子、棕色头发、头戴黄色安全帽的中年白人,拎着话筒,边解说边穿行于北京的小胡同。在他的“带领”下,这部名为《全都带回家》的短片,讲述了3位自小离开中国、现又回国工作的年轻“海龟”的故事。

    短片由单位工作室创作。去年3月,36岁的南非人金玉米和几个“老外”在北京创建了这家工作室。如今,工作室旗下的“单位电视”(DanweiTV),在网上已经热播50多集,收视率达30万。因在视频中常以头戴安全帽的形象出现,金玉米得了个“帽牌老外”的雅号。

    “我属猪,1995年猪年来到中国,如今已经一轮儿了。”这位原名叫JeremyGoldkorn的南非人,操着一口地道的京腔儿说,“如今我的生活和北京可有着密切的关系。”

    金玉米在南非开普敦上大学时,便梦想着“去个还没完全对西方开放的国家”。毕业后他选择了中国,那时他想:“我要去那奇怪的地方混几年。”

    刚来中国时,他在北京一家中外合资企业教英语,结果他的汉语水平倒是突飞猛进。“天天被周围的人逼着说汉语,我甚至学会了骂人,”他笑嘻嘻地说,“我的汉语是在工厂和大街上学的,可比在北京的大学学得好。”

    金玉米对中国着迷,每周末都骑着自行车在北京的胡同里转悠。他还嫌不过瘾,竟辞了职骑车从巴基斯坦的伊斯兰堡到新疆喀什,再骑到青海、西藏到尼泊尔,走了趟南丝绸之路。

    回北京后,他继续“北漂”生涯,尝试过形形色色的职业:英文刊物《北京现场》的执行总编、凤凰卫视网络公司的创意总监、《乐》杂志总编、外商广告公司的合伙人……

    “混”的年头儿长了,他发现,“中国是个变化大、故事多、信息少的国家。每天都发生很多故事,但因为语言的问题,这些故事没法在英语世界出现,西方人对中国了解不多。”

    为了“让老外了解中国”,2003年10月,金玉米开通了单位博客(www.danwei.org)。和其他博客不同,单位博客从来不写私人生活,只翻译介绍中国媒体报道的文化、经济、社会新闻,或转贴网站论坛上与中国有关的中外博客。

    说起博客为什么叫“单位”,金玉米乐了:“中国的单位像个有趣的小乌托邦,负责每个人的工资、医疗、住房、孩子……我没有单位,但也想要,就自己造了一个。”

    单位博客在网络迅速走红,访问量从每天几百升至上万。博客火了,可金玉米并不满足,他一直惦记着另一件事。

    那是到中国几年之后,他想买台摄像机拍纪录片。但当时内地买不到,他便揣着攒下的15000美元,准备去香港购买。去之前,他“拐”去上海看了一场演出,没想到,辛辛苦苦挣来的钱,竟在上海大剧院里全丢了。“我很笨,”金玉米自责道,“那时我天天跟自己说刚学的一句话‘破财免灾’。”

    但金玉米并没忘掉拍纪录片的梦。“中国人的事儿非常有意思,记录下来有价值。”买不成摄像机,他就借用同事的DV拍片子,用视频记录着一个西方人眼里的中国。

    “了解中国人必须能上能下,能官能民。如果只认识干部、有钱人,没跟农民工接触过,根本不知道中国怎么回事。”金玉米采访过形形色色的中国人,比如工地的民工、报摊儿的摊主、卖羊肉串的新疆小贩、胡同里的酒吧小老板。

    在中国混了12年,金玉米俨然成了中国通。“中国犄角旮旯发生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比起那些在中国的外媒记者,金玉米可以给他们当顾问了。”这是他曾采访过的《三联生活周刊》主笔王小峰对他的评价。

    除了忙网站,金玉米还为荷兰的“中国当代艺术、建筑、视觉文化”展览制作中国媒体发展年表,为美国宾西法尼亚大学的“链接社会”论坛介绍中国的网络媒体发展状况。连南非总统来北京参加中非峰会,也由他负责安排媒体访问。

    让老外了解中国,已成了金玉米的“一个事儿”。可光无偿报道没钱赚,几个老外已“面临吃饭问题”。金玉米正琢磨着找个中国公司合作,把“单位”做成能赢利的网站,把拍的纪录片拿到电视上播一播。

    “我不打算离开中国,但现在得开始赚钱了。”这个南非人一本正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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