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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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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被揭短,因为不自信
2007-10-09
陈强
    9月28日,青年话题版刊登了我的归国感受:《回国后,我怎么不习惯了》。文章被众多网站转载,引来各种议论甚至责难。这是意料中的事,作为中国人,谁都不希望人家说自己“丑陋”,并且这些年,中国的发展有目共睹,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需要反思,听不得批评的声音。害怕被人揭短,害怕自我批评,其实是一种不自信。

    必须承认,中国和发达国家在文明程度上还有很大的差距,突出表现在社会秩序、社会公德等方面。许多留在海外的中国人看中的并非国外的物质条件,而是文明的环境,人性化的教育。也就是说,我们和发达国家之间的距离,主要不在硬件,而在于软件上。

    读大学的时候,看柏杨的《丑陋的中国人》、龙应台的《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使我对中国的国民性有了初步的认识。但真正对我造成视觉冲击并引发深思,则是在走出国门之后。

    2000年春,我第一次出境到俄罗斯远东地区。在靠近中国满洲里的一个俄方火车站的售票窗口,10多个中国人挤成一团,有两个白种人在一旁大声问:“谁是最后一个?”原来他们也想买票,却不知道该排在谁后面。

    类似的小事,不用我多说,估计大家也都从媒体上看到过。不然的话,外交部也不会专门提醒中国出境游的旅客,在公共场合不要大声喧哗之类的小事。可能在国内不排队、随地吐痰、大声嚷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为什么当国人把这种“正常”的习惯不自觉地带到国外时,会让人家觉得不舒服呢?这到底是我们自身文明的缺失还是东西方文明的冲突呢?

    没有出国,不会有切身的比较;没有比较,就不知道我们和别人的差距。当我走过四大洲10多个国家,在美国旅居了一段时间之后,心理上的反差就越来越强烈。

    是中国人没文化吗?显然不是。我们是文明古国、礼仪之邦,曾是东方文明的中心,可为什么过去拜我们为师的韩国,现在看上去似乎更像我们传统意义上的“中国人”?我在韩国看到,人人彬彬有礼,地上干干净净。

    是我们的经济还不够发达吗?且不和西方国家比,到同样是发展中国家的马来西亚去看看。在这个以马来民族为主体的伊斯兰国家,即便是3个人买东西,他们也是会排队的。我还到过一个几乎全是黑人的加勒比海岛国——巴哈马,当地社会秩序井然,人们礼貌待客。

    是我们人口众多吗?中国人多,是基本国情。无限的人口和有限的资源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使得人人自危,哪怕失去机会,于是不得不争先恐后,哪还顾得上礼让?!但是,相对于中国的幅员辽阔,咱们的人口密度在世界上还不算最大。新加坡、香港,比中国内地人口密度大得多,在这两个国际大都市的街头,同样是人头攒动,却看不到有人闯红灯,看不到有人随地吐痰。

    是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地有问题吗?那么到各国的唐人街去看看吧!我去过纽约、洛杉矶、旧金山、芝加哥、多伦多、蒙特利尔、哈瓦那等城市的唐人街,基本上都不如当地的社区干净。尤其是纽约的唐人街,更是脏乱差俱全,有的小商贩干脆就把水果、水产品等摆在路边叫卖,和国内的农贸市场没啥两样。

    我常常问自己,也问身边的朋友:中国人到底怎么啦?!是我们丧失了信仰?还是我们的教育不到位?我苦苦思索,至今找不到令自己信服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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