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江城,乍冷还热。十七大刚过,广州军区空军某指挥所上马庄干休所的学习室里再次热闹起来。这群从烽火岁月走过来的“老战士报告团”成员聚集在这里,讨论如何做好十七大的宣讲。
“老战士报告团”先后有过12名成员,现有9人平均年龄77岁,最大的86岁,小的也有65岁。这群年逾古稀的老人讨论起讲稿来,可一点也不含糊。
“这么老的同志讲党的十七大报告能讲好吗?”
11月16日下午,笔者在华中科技大学的一个大教室里与200多名新生一起聆听了“老战士报告团”袁升科、闫其维两位老战士作的《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报告。
“这么老的同志讲党的十七大报告能讲好吗?”或许是抱着这样的心态,笔者发现一开始许多同学都不以为然,甚至有带着小说、杂志来到教室的。
“同学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为什么好,好在哪儿?让我们与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来作一个历史客观的比较……”两位老人的报告不但单刀直入、据理据实,而且穿插自己的亲身经历,十分精彩。
很快,同学们就被吸引住了,悄悄带来的小说、杂志没有用上,取而代之的是聚精会神的聆听。1小时35分的报告,会场响起了10多次长时间的掌声,没有人交头接耳,更没有一个人来回走动。
这样的场景,在过去的20年间一次次在“老战士报告团”的报告会现场上演。
“作报告是一门艺术啊!”
“要给听众一碗水,自己首先要有一桶水”。为了这桶水,这些平均年龄已过七旬的老人,坚持认真读书学习。他们每人都自费增订了十多种军内外报刊,自费购买理论书籍,有的还自购了电脑,一边学习电脑知识,一边上网查资料。翻开他们案头上的《十七大报告辅导读本》,许多重点段落上都画上了红线,并密密麻麻地记下了心得体会。
1946年参加革命的程远是在复旦大学上学期间接受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这位当年出身国民党高官家庭而又才华横溢的老人,至今能用一口流利的英语作演讲和报告。
“作报告是一门艺术啊!”程远对此深有感触。听众千人千面,口味各有不同,如果不能抓住听众的心理,报告是不会有什么好效果的。为此,每一次作报告,老战士们都要认真准备讲稿,有的还找来《演讲与口才》等相关书籍,潜心研究讲课的艺术。21年来,仅报告的开场白,他们就精心设计了130多种。
1990年12月26日,武汉地区大雪纷飞,程远应邀到武汉财贸学校给全校师生作《筑起反和平演变钢铁长城》的报告。为了想一个好的开场白,头天晚上,程远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凌晨4点,他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想到,昨天是圣诞节,自己的开场白何不就此讲起。他兴奋地翻身起床,伏案疾书,报告的开场白一气呵成。
“昨天是圣诞节,全世界的基督徒都要唱一首歌,歌名叫《平安之夜》。接着,他用流利的英语从容地朗诵了歌词并翻译成中文。顿时,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
突然,程老话锋一转说:尽管昨天是平安夜,可是有一个人却彻夜不眠,这个人就是戈尔巴乔夫。这一天,戈尔巴乔夫作为苏联共产党总书记从世界的历史舞台上消失了,莫斯科红场上空,飘扬了73年的社会主义红旗,被西伯利亚的寒风无情地席卷而去了。”
紧接着,程远讲起了东欧剧变,告诫大学生们警惕西方和平演变的反革命战略,团结一心为把我国建设成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努力奋斗。
“官职没有了,党员的责任和义务还在。”
“莫道离休万事休,理想还为暮前留。创新理论育后代,笔耕盛世谱春秋。”这首“老战士报告团”成员新改编的自勉诗,可谓道出了这群耄耋之年仍为党的事业呕心沥血的老战士的心声。
每每遇到党的重要会议,这些从战争年代九死一生走过来的老战士就会义不容辞站出来为党说话,他们容不得社会上对党、对社会主义制度有杂音。
为了准备好宣讲稿,这些大都当过军区空军宣传部长、组织部长、文化部长、理论辅导室主任等职务的老革命,讲起来头头是道,劲头也不减当年。谁的讲课稿要是没有把理论弄清、道理讲明,那可是通不过的。
报告团成员并不全是宣传理论专家,也有一些文化水平不高的老战士。但他们为了讲好一场报告,常常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艰辛。
只有小学文化的陈木康老人,为了结合跟随刘邓大军作战的亲身经历,讲好《刘邓大军挺进中原》的报告,找来几本历史资料,字斟句酌写讲稿,请曾任《湖北日报》高级记者的老伴修改。讲稿写好后,他又在老伴面前试讲,一篇5000多字的讲稿,他反反复复讲了十几遍,夫妻两人整整忙了23天。
“老战士报告团”出去作报告从来都是义务的。从不求索取,不计报酬,不讲条件,不提个人要求,就连车费都是自掏腰包。他们中也曾有子女下岗、生活困难的,但谁也不在外张扬,更不向组织伸手,一些单位要付给他们讲课费也都被严辞拒绝。
自1986年10月以来,老战士们在弘扬优良革命传统的征途中、在学习宣传党的创新理论的大道上,不知疲倦地奔波于全国17个省、区、市,宣讲党的方针政策、宣讲革命传统、宣讲理想信念,为部队官兵、地方党政机关、大学院校和中小学师生等作报告2700多场,观众达200多万人次。他们用生命的晚霞,照亮了千万人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