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旧知爱诗如故

罗庆朴

中青在线－中国青年报　　　 2008-01-15 　　　[打印]　[关闭]

    我与诗人袁利荣相识，大约是1990年秋天，当时我在主编讽刺幽默副刊《辣椒》，每日来稿无数。一天下午，我正在改稿，突然有人咳嗽一声闪将进来。我猛抬头，一个猜不出多大年龄，也辨不清何种身份的男人已走到桌前，问：“这里是《辣椒》吗？”来人不坐，径自将随身携带的一个黑皮包置于桌角，掏出一摞稿纸。

    我翻看一遍，发现每一页稿子都是用钢笔精心抄写的，真可谓一丝不苟。再看作者，端的是“人不如文”啊——花白的头发有些蓬乱，胡子也显见得多日没刮了；灰色的中式制服就那么皱皱巴巴地包在身上，脚上的黑皮鞋也落满了尘土。我说把稿子和通信地址留下吧。他起身，用力握住我的手说：“老师费心，小弟告辞了！”说罢，大步离去。我仔细阅读他的诗稿，感觉颇有意味，与以往刊登的“辣味诗”相比别具一格，遂选用了其中一组短诗。

    在以后的17年里，我没再见过袁利荣，只是不断地从报刊上读到他的新作，得知他在辛勤耕耘中多有斩获——先是在江西省文坛得了“狂飙诗人”的美誉，紧接着又连获江西省第一届、第二届“谷雨文学奖”。2007年秋天，袁利荣又来北京。当年33岁的青年诗人，如今已是满头皆白的半大老头。没变的，依然是声若洪钟，目光炯炯，对诗和生活还是那般充满激情。

    他说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因为酷爱写诗，他辞掉了单位的技术工作；他悟透了“写诗先要有饭吃”的道理，所以在武汉市开了一间瓷器店，基本做到了生活无忧；后来又发现端“瓷饭碗”不如端“铁饭碗”踏实，于是将瓷器变卖干净，成为公务员，进入武汉市文史馆。

    这次，袁利荣特意将他的三本诗集赠我。透过《湖田抒情诗集》、《湖田动物世界》、《湖田散文诗集》中那些文字洗练、构思奇特、立意深远、自然天成的作品，我读到了一位痴迷于诗的人，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一个善于发现美也懂得怎样描述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