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次爱情,就有多少次玫瑰
读罢林一苇《玫瑰花的问候》,我得到一点认识:有多少次爱情,就有多少次玫瑰。
这是一本关于玫瑰的书,也是一本关于爱情的书。打开这本书,就像走进了一座玫瑰园,园内盛开着五颜六色、芳香四溢的花朵。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玫瑰花,有红的,有黄的,有粉的,有紫的,有黑的,有白的,有蓝的,还有桃红色的;这些花,有的浓郁,有的淡雅,有的圣洁,有的忧伤;它们都是作者栽种的,每一朵玫瑰花的花瓣中,都藏着一个深情的爱情故事。他在书中写道:“根据希腊传说,玫瑰是从垂死的美少年阿多尼斯的鲜血中生长出来的。因为阿多尼斯是爱与美的女神阿佛洛狄忒爱恋的对象,所以,玫瑰成了爱神的象征。”这些美丽的传说赋予玫瑰许多非凡的品质,这些品质因此也属于爱情。它们使爱情变得更加浪漫和意味深长。
爱情是人类永恒的话题,说到爱,每个人都可以侃侃而谈。但爱是什么?又有谁能够说得清呢?甚至,我们人类,至今尚未创造出完美地表达爱的语言。所以,以林一苇的明智,在这本书中,他从未向我们宣称,他已经发现了爱情的全部秘密。他只是讲了一个又一个爱情故事,不厌其烦,喋喋不休。而每一个故事都让我们陶醉,让我们绝望。我们沉浸在爱的絮语里,飘飘悠悠,身轻如云。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但我不想马上捅破这层窗户纸,我想把这美好的感觉再保留哪怕一分钟。我有点身不由己,爱情的非现实的本性,注定了它只能寄生在人类的梦里和童话中。也许,我们只有期盼着梦不要醒来,不要让我们长大变老。
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种不可能恰恰表明了时间的残酷性。梦再长也有醒的时候,人的生命也总有老的时候,昼夜交替,生死轮回,这是自然法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当我们梦醒之后,还能坚信梦给我们的启示;当我们老了的时候,我们还能对自己所爱的人说:我爱你!然后献上一束红玫瑰。但是,我们从天堂坠落于尘世,久已丧失了做梦的能力和说爱的勇气。时光流逝,岁月催人,心已结了厚厚的一层茧,硬得几乎刀枪不入了。我想,这是因为在我们的生命中从一开始就缺少了童话和玫瑰花的原故吧。没有了童话和玫瑰花的滋润,人的心灵和艾略特所描绘的“万物萧瑟,生机寂灭”的荒原又有什么区别呢?那里不生长玫瑰花,也不生长爱情。
所以,我把《玫瑰花的问候》看作一剂起死回生的良药和补药。虽说先天不足,后天难补,却也聊补于无啊。为此,我真的对林一苇心存感激,他的这本书,很可能将改变我对“爱”这个字的一些看法。他在书中写道:“没有爱情,国家是什么?没有爱情,事业是什么?没有爱情,阳光是什么?没有爱情,季节是什么?没有爱情,生命是什么?”稍后他又写道:“没有爱,你会是什么?”他这一问,问得我脸上发烧,心跳加快。是啊,我怎么能把“爱情”仅仅当做年轻人的专利,怎么能用“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为自己的耽于世俗而开脱呢?年龄限制不了人之爱,婚姻也非爱的坟墓,即便是先结婚,后恋爱,我们也能抵达爱情的真义。到那时,我想,我也会致一声“玫瑰花的问候”给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