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语
■谭洪岗
曾经，心里常常浮现的几句话是：夕阳西下水东流，一事无成两鬓秋……不知何时读到的那几句，便如镌在心中，久久不去。随之而想到的，有时是断肠人在天涯的萧索，有时是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那时，自己也不清楚为何总是要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大学毕业前夕，托朋友帮忙处理一件很麻烦的事，朋友在电话里乐呵呵地说没事儿，“办法总比困难多”，让我精神为之一振。我跟朋友都对这句话大为赞赏，之后遇到愁烦时，也经常拿出来鼓励自己。
几年后参加拓展训练，分队做破冰活动，选队歌、做队旗、想队训，我们那一组选定的队训是“你肯定行”，在每个队员需要上阵时，大家都把手搭在他身上，信心十足地对他喊出这一句。那份全身心投入的热诚与豪情让人很想带了走。训练之后的很长时间，当我胆怯、犹疑时，都会有意识地回想一下那句队训。
慢慢才了解，眼前掠过、耳边滑过却能留下印记的只言片语，总是与心底的需求相合的那一句——看了惘然若有所动的，多半是虽不明所以却心有所系；听了如醍醐灌顶遍体清凉的，怕是已经揭开了原本没有看见的心结。
那些不经意说出、不自觉想起的自言自语，也常是内心已然相信的。即便为之不安，也往往已经一再自己向自己证实了它，而自信确然如此难以更改。
而今，我常常想起和对自己说的是：心无挂碍。虽然只是偶尔有一时三刻能达到，却也终于清醒要往何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