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那头让我改变的野猪
一个周末的早晨,我和战友阎新宇一块请假去县城购物,也想趁机散散心。临行时排长一再叮嘱我们要按时归队。
部队驻地离县城比较远,得走过一条足有5公里的羊肠小道,还要翻过几座小山,然后到达一个小镇,由小镇乘汽车20分钟后才能到达县城。所以我们办完事没有多逗留,到小镇下车便奔向返回营区的小路。
我们边走谈,言谈中得知阎新宇有一个弟弟和他同时入伍,在野战部队。前不久他弟弟来信说,参加上级射击考核打了50环,荣立三等功。我羡慕极了,对阎新宇说:“咱们啥时能像你弟弟一样露一手呢?”阎新宇没有吱声,看看手表说道:“三点一刻了,该不会超假吧?”于是,我们一路小跑起来。可是越跑越觉得不对劲儿,发觉不像来时的路。
时针已指向下午5时10分,可眼前的山林一片迷茫,我们着急起来,显然是在岔道口走错了方向。我俩商量不能退回原路,干脆翻山,说不定还能抢回点儿时间。确定方向后我们就朝山头上爬。翻过一座座小山还是看不见营区。看着阎新宇沮丧的样子,我指着前面的一座比较高的山头给他鼓劲说:“咱们再爬上这个山头,找一棵最高的大树上去,或许就能看到营区了。”可是,我们接连爬了几棵大树,仍然看不见营区。我们更害怕了,到夜晚怎么办?在营区站岗时我们曾听到过野兽叫声。
我俩正在瞎闯的时候,阎新宇突然冲我大叫一声:“快上树!”我来不及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抱着身边的一棵大树就向上爬。阎新宇也爬上了树。我们爬到树杈上朝下一看,发现一头肥大的野猪正围着我这棵树转悠,吓得我连大气也不敢出。那头野猪转了一阵,突然发疯似的用身子猛烈地撞击树干。我紧闭双眼听天由命地骑在树杈上随树摇动。
天色渐渐暗了,野猪还一个劲地撞树,并用尖利的牙齿啃着树干。我暗想:“完了,我命休矣!再见了战友们!”夜幕降临,那头该死的野猪还是不肯离去。这时,我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我和阎新宇的名字。一会儿,前方不远处出现了许多火把,那些举火把的人边喊边朝我们走来,我们高兴得大叫起来。
火把越来越近,野猪吓跑了。这时我才看清楚是排长带着战友们来了。
原来,晚饭后班长一直惦记着我们,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我们回来,于是就报告了排长,排长觉得情况不妙,就立即带着战友们分头在山里找了起来。
我从树上下来,高兴得热泪盈眶,跑上去与战友们一个个地拥抱。在这个寻常的日子里,我真正感受了军营的温暖、首长的爱护和战友的亲切可爱。在这寻常的日子里,虽然没有操枪弄炮的潇洒身姿,但这非同寻常的经历一如战场上的激战情景。回到营区如同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乡一样,一切都那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