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开飞机的!
航模班班长杨盛国1994年入伍那会儿,最想去的是空军,当众人羡慕的飞行员。可没想到被分到了步兵高炮营。
为此,他失望了很久。直到有一天,他在训练场上空看到了比真飞机个头小得多的“玩具飞机”掠过头顶,后来他知道那叫航模靶机。
排长看他恋恋不舍地追着小飞机一直到看不见,就说:小杨,看你如此痴迷飞机,我推荐你到航模班吧。
杨盛国终于接触到了梦寐以求的飞机,尽管是小了很多号的航模飞机。
“开飞机的!”这是杨盛国最爱听的称呼。一听战友们这“昵称”,他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脸上的笑容一圈圈荡漾开去。
可杨盛国刚调入航模班就闯了祸。当时,航模班组建没多久,还没有教材,他进去就当上了遥控手。第一次试飞,由于紧张和失误,他摔毁了当时唯一的一架“飞机”。
看到心爱的飞机冒着浓烟往下坠,他狂奔向飞机坠毁的地方,脱下身上的军装不顾一切地扑打。衣服烧着了,双手烧伤了。幸亏班长拿来了灭火器,才把火扑灭。他从火堆中抱起炽热的飞机“残骸”,伤心地大哭起来。
“摔机”事件在杨盛国心里留下了阴影。他痛苦地问自己:航模是高科技含量新装备,自己是个初中毕业生,是不是干不了?
老班长鼓励他说:最要紧的是吸取教训,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他想起了当时向排长表的决心。
随后,他更加刻苦训练、细心琢磨,反复试飞航模,很快总结出一套操作简便的遥控飞机程序。
两年过去了,杨盛国入了党,成了一名志愿兵,在部队也小有了名气。地方一家航模公司以月薪5000元劝他脱下军装。杨盛国谢绝了。
2001年3月,某新型遥控模拟飞机配发部队。没有教材,杨盛国憋着一股劲儿,不到一个月就掌握了新装备。很快,他的“飞机编队”就在训练场上轰鸣了。
2002年10月,杨盛国带着航模人员在野外参加上级组织的军事演习。不料,家中横遭大火,屋里的东西被烧成一片灰烬。
消息传到组织部队野外演习的营长那里。营长犹豫了一个星期要不要告诉杨盛国。最终还是说出了真相。杨盛国一听如晴天霹雳,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往下流。
营长安慰他说,“老杨,你要保重啊!有什么要求尽管说,组织上一定给你解决!”泪流完了,杨盛国什么也没说,用衣袖擦擦泪痕,又上了演习场。
对抗演练中,他带领航模人员进行三架飞机同空域同时编队飞行,扮演“敌”航空兵配合合同战术训练与地空、海空同台竞技,为提高防空部队战斗力作出了贡献。
与航模十几年朝夕相处,杨盛国已经成为航模专家。战友戏称,航模是老杨的“另一半”。杨盛国咧着嘴笑了。
但杨盛国的确解决了不少问题。某航模空中飞行容易被雷达捕获,他在现有软靶标的基础上加上了铜网,不仅增强了隐蔽性,还可以进行战术侦察。
某新型模型配发部队,其动力装置由原来的皮带驱动改为同轴联动,发动机转速一下提高了许多。
装备先进了,麻烦也来了。地面调试时,由于转速过快,发电机三天两头“罢工”。眼瞅着新“宝贝”用不成。杨盛国把螺旋桨换大了一个型号,这一换,速度降了下来,问题解决了。
航模模拟的是敌人的飞机,杨盛国带着航模班多次参加各级演习,他是“阴险狡诈”的“敌人”。他们按照战术要求,熟练操控靶机,有效提高了导弹部队的训练水平。
人们纷纷说,老杨能有今天的成绩,应该归功于热爱两个字。杨盛国的回答很诗意:我需要蓝天和白云,我要去追寻那片彩虹,去拥抱属于我的那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