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汶川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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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急！
本报记者 张国
当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副州长白理成和他的同事，5月13日20时徒步进入震中汶川县映秀镇，这里曾经的天堂胜景，已然变成一片废墟。
经过一番调查，他们痛苦地发现了一所学校的废墟，“学生全部被掩埋，时有小孩呼救的声音传出”。
还有一些场景符合人们的猜测，几乎所有房屋都倒塌，大量人员被埋。
“九死一生”，在对外的通报中，州政府网站这样形容他们日夜兼程、翻山越岭的遭遇。
断路，雨水，泥石流，通讯中断，生命危险，这里是被地震毁坏的“天府之国”。
“为抢救受伤群众，恳请国家和省指挥部安排空降救援。急！急！急！”凌晨，在政府的网站上可以看出，一直负责信息发布的阿坝州政府副秘书长、应急办主任何飚和他的同事，就像在哭诉。
5月13日6时28分，汶川里氏7.8级地震已经过去整整16个小时，震中地区映秀、漩口、卧龙、三江等镇没有传出一条信息，没有拨通一个电话。
通过卫星向外界打出第一个求援电话时，汶川县委书记哭了。
当天上午7时，阿坝州政府应急办与汶川、理县、茂县的护林防火指挥部电台零星通话得知：三县的交通已大面积中断，难以在较短时间恢复，群众房屋倒塌十分严重，急需空降救援队伍、卫星通信设备、大量帐篷、食品、饮用水、药品。
时间就是生命，从未如此贴切。
14时30分，阿坝州的两位副州长白理成、李川，从紫坪铺水库乘坐第一艘冲锋艇，向震中地区进发。
在他们出发1个小时之后，15时45分，州应急办主任何飚又与茂县县长高加军通过卫星电话作了连线。
高加军报告：茂县农民群众房屋倒塌达70％~80％，80％无法居住，100％受损，交通中断十分严重，初步统计滞留游客上千人。茂县急需帐篷、创伤药、包扎带、食品和棉被！
在阿坝州政府的网站上，13日的几乎每则公告都与以下关键词有关：空投、食品、药品、饮用水、医疗器械、医疗队。
挺进！挺进！挺进！
“带上精干人员，不惜一切代价向汶川进发！”13日10时，成都军区抗震救灾联合指挥部里，成都军区司令员李世明对着电话大声命令。
电话那头传来某集团军军长许勇嘶哑的回答——几个小时前，这位将军率领一支30人的先遣队，冒着余震频频、山体滑坡的危险，于大雨中突入这次地震的中心汶川县映秀镇，并已经救出300名伤员。
一支50人的后续队伍正继续赶往映秀镇。
“不管将军还是士兵，告诉大家，谁先到就给谁立功！”电话此起彼伏，因为通信困难，所有的参谋人员都在声嘶力竭地对着电话喊话，李世明的嗓门也越来越大：“焦点在汶川，制高点也在汶川，关键的关键在汶川，你们要连夜出发，进入汶川！”
困难是超乎寻常的。先遣队的报告说：路上到处都是塌方，70％以上的路面损坏，桥梁全部被毁。
许勇军长在率队继续向汶川挺进的同时，还有一支救援队伍也正从西北向汶川艰难挺进。这支由四川省军区副司令员李亚洲带队的突击队，刚刚完成向重灾区理县32公里的惊险行军，又在向汶川的征途疾驰。
还有一支700人的队伍，也正从东北的重灾区茂县向汶川挺进着，他们在茂县北20公里的地方遭遇塌方，之后便与指挥部失去了联系。
“他们肯定还在继续前进！”李世明又是担心，又是坚定地断言。
为了进入汶川，救援官兵动用了一切手段。13日，军用直升机两次试图着陆，终因气象条件太差，无法实施。空降兵部队甚至准备好进行伞降，也因为雨太大而放弃了。
“明天叫他们再准备直升机，决心要大，要尽最大努力，克服一切困难，能降就降，能空投就投！”李世明用铅笔敲着“军区部队救灾部署图”说。
就在解放军排除万难的同时，几支橄榄绿队伍同样也在向汶川徒步前行。武警驻川某部2000名官兵兵分多路，紧张地向这个举世关注的重灾区接近。
13日23时15分，武警某师先遣队200人到达汶川县城，立即开展救援，后续部队470人预计14日天亮后到达。据新华社
照片：5月13日，一位等待孩子消息的家长看到一名遇难学生的遗体被抬出后，奋力向前冲去。新华社记者王建华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