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故意拆你的台
生活中,我们经常遇到这样的尴尬——有人故意和你作对。
携老公出席聚会,女伴却问起前男友的陈年旧事;T恤两天未换,同事却说每天一件衬衫是男人的基本礼貌;和女友从小馆子里出来,被偶遇的同事质问:怎么来这种地方吃饭?
此时的尴尬,不是一点半点。
俗话说暗箭难防,明箭一样难防。因为,你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就被别人当众伤害了。
她为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芳的前男友是她的本科同学,大学毕业后,在北京一所著名的高校读研究生。
临行前,他信誓旦旦:“放假了,我就回来看你。”然而一个学期后,他却提出分手,并对在家乡任中学教师的王芳说:“你不过是个小学校毕业,小地方教书的。”
当时,王芳握着电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后的那段时间,王芳只觉胸口裂开一个大洞,眼前浮现着前男友的笑脸,耳畔却回响着“小学校毕业”、“小地方教书”的刺耳话语。
监考时,她默默发呆;上课回头写板书安静的瞬间,她会忍不住掉下眼泪;直至一日,王芳发觉新闻联播中出现天安门的镜头都会让她一阵难过时。她轰然惊醒,决心自救,发誓不能再让这件事把自己打倒。
半年后,王芳报名考研;一年后,她考上了前男友所在的高校。
临行前,王芳做东,与昔日同寝室的同学话别。
好强的她此刻才告诉同窗姐妹已经结束的恋爱和挫败,王芳情绪激动,姐妹们不胜唏嘘。
“我考研,不是为了示威,是为了争口气”,王芳顿了顿,不禁黯然,“那段时间,我连自信都没有了。”
听到这,同学S走过来拍拍王芳的肩,带头举杯表达对她的叹息和祝福。
几年过去,王芳毕业、成家、换工作,在另一个城市落下了脚。
她带着丈夫回乡省亲,在必胜客,和同学聚会。
同学们的话题无非是三尺讲台的喜怒哀乐,而王芳却时不时谈到新写的小说、新买的房子以及新升的职位。和她比起来,除去婚嫁,与座其他同学的日子几乎没有变化。
正当王芳兴奋地说笑,停顿片刻去接丈夫深情款款递过来的一块比萨时,S突然发问:“王芳,你前男友现在怎么样?”
王芳愣住,如同揭开一块旧伤疤,手停在半空中,丈夫则疑惑地看着她。
S却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你说和老公一起回来,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他。你已经不是我们这样‘小学校毕业,小地方教书的’,他怎么还没答应和你在一起?”S说完,得意地对其他人飞了个眼色。
S的话如一根尖锐的针刺破鼓足了气的气球,王芳的脸上红红白白,诉说新生活的欲望戛然而止。
气氛顿时尴尬。
那天匆匆吃完,不欢而散。回去的路上,王芳想起多年前的伤心事依然郁闷,而面对丈夫的追问,她又无可避免地和他吵了一架。
“为什么S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初知道这件事的人就没几个,我信任她,才把隐私告诉她,怎么现在反成了她攻击我的把柄?”王芳既恼怒又心寒。
他怎么尽往人家疼的地方戳
一年中的最后一天,唐编辑半夜醒来发觉脖子上一片冰凉,仔细一看,丈夫正拿着刀对着她,让她交代和某某男士莫须有的暧昧关系。
在这之前,唐编辑的丈夫对她实施家庭暴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她的眼睛曾被打青,鼻子曾被打断,她忍了又忍,几乎找遍理由向单位请假,搪塞关心她的同事;但这一次,唐编辑感到空前的恐惧,于是她假意向丈夫求饶,第二天一早,乘丈夫不备,离家出走。
唐编辑一直没有上班,她的遭遇随之在出版社传开。
唐编辑是业务骨干,为人和蔼可亲,在同事中口碑极好。单位考虑到她的实际情况,用电子邮件和她联系,安慰她,允诺她为其保留职位。
几个月后,一脸憔悴,终于办妥离婚手续的唐编辑回到单位。同事们再见到她时,纷纷表示关心,又尽可能地保持态度平静,表现得和她走之前没什么两样。
日子慢慢过去,唐编辑心情渐渐平复,和同事说话时又开始面带笑容。
一日,唐编辑交稿,编辑室周主任复审后,对稿件的若干处提出不同意见,并要求唐编辑重新修改。
唐编辑表示不同意,她搬出《汉语大词典》,又搬出《编辑规范手册》,再拿出与稿件有关的《历史人物年谱》,在周主任的办公室,和他就存疑的问题逐一讨论。
见她说得有理,周主任觉得面子挂不住,又说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驳的话,过了一会儿便不耐烦地用笔敲着办公桌。
这时,有人进屋说事,周主任干脆站起来,边拉住来者,边指着唐编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看小唐,跟我较真。这小嘴真能说,以前是不是老公说不过才打人啊?哈哈哈。”
来者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周主任还自以为幽默地笑道:“小唐是真维护作者,听说半夜还出去和作者谈稿子,是不是青年才俊?小唐有意再婚啊?”
唐编辑此时仿佛又被掌掴一次,捧着《汉语大词典》的手开始颤抖。
她无心再辩,慢腾腾把词典叠在稿子和书上,抱在怀里,推门出去。
回到办公室,唐编辑发了半天呆,忍不住趴在桌上大哭起来。
有同事走过去,关切地询问,半晌,唐编辑抬起头,摆摆手,抽噎道:“他怎么尽往人家疼的地方戳啊。”
她把同事塑造成儿子的反面典型
秦姐的儿子外国语大学毕业,所在的公司位居世界五百强。
言谈之间,秦姐总不免把他当做毕生的骄傲:高考时分数多少,英语过了几级,现在薪酬几何。只要你愿意,秦姐就会拉着你絮絮叨叨,事无巨细地汇报。
办公室新来的大学生小李和秦姐的儿子年纪相当。
和秦姐儿子不同的是,小李出身怀柔农村,所读的大学、专业都略逊一筹。但小李踏实可靠,办公室里打水扫地,复印机、传真机的修理,谁的电脑有问题,他全都包了。人人都夸小李勤快懂事,只有秦姐事事使唤他,处处不满意。
秦姐谈自己的儿子时,还总有意无意地捎上小李,无形中仿佛要把小李塑造成自己儿子的反面典型。
有同事咨询高考志愿的填报,秦姐解释“一本”和“二本”的区别时便说:“你看,小李毕业的学校就是‘二本’,我儿子就是‘一本’。”
有人总结北京男孩的特征,秦姐便分析:“北京孩子和北京孩子也不一样,你看小李家是农村的,我儿子是北京市的,做派就不同。”
小李是新人,且秦姐的这些话又没当着他的面说过,所以就算有耳闻,他也不好动怒。
直至有一天,同乘公车,小李挨着秦姐站着,秦姐又开始提起她的儿子。炫耀完老三篇——儿子的学校、工作和收入,秦姐大声问小李:“你有女朋友没?”
小李点点头:“有。”
“哪儿认识的?”
“大学同学。”
秦姐一下卡了壳,儿子啥都好,就在找对象这个问题上不积极。
她斜着眼看着小李,扬起声:“就你一个月这点儿钱,也敢找女朋友?拿什么买房买车?我儿子比你有出息,税后八千,都怕娶不起媳妇。我跟他说,儿子不用愁,咱家又不是农村的!一套房子还买不起吗?”
公车上的人闻声都朝他们的方向看,小李尴尬地不知如何作答。
又过了段时间,行业订货会上,同事们见到了同属一行的小李女朋友。
大家热情地招呼着那姑娘,小李则在一旁腼腆地笑。秦姐闪在一边冷冷地看,小李女朋友回到自己单位的摊位后,秦姐假意热情和关切地拉着小李说:“那是你对象啊,不错!不错!就是穿得有点怯(土),也是农村的吧?你们农村孩子在北京,可真不容易,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小李一言不发,扒拉开秦姐湿热的手,转身而去。
半年后,小李辞职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跳槽去了业内最好的单位,薪酬也翻了倍。
领导问他辞职的原因,小李想了一会儿,说起公车上秦姐与他的谈话以及她成天挂在嘴上的“农村孩子”。
除了领导,小李离开公司前告别的第一位同事就是秦姐。
让人纳罕的是,秦姐知道消息后,张大了嘴,却自始至终没发表一句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