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弯刀只剩砍刀
4年前,捷克人同样用一个3∶2逆转了荷兰队,过程与今天惊人地相似:0∶2落后、连追3球于比赛结束前1分钟锁定胜局。冥冥之中真有天意?算了,用不着这么幽思感怀,用最俗套的话来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没有了内德维德、波波斯基、罗西基,这样的捷克队注定要为他们曾经的完美、传奇而还债。面对土耳其人的疯狂反扑,老布吕克纳的弟子们个个变成了守财奴,以为可以扎紧篱笆保住那点可怜的果实。当年的铁血气质,当年的飘逸长发,统统在这晚灰飞烟灭,化为一张已揉得发皱的旧船票。
是的,这晚的主角不再是捷克人,而是一群拎着血淋淋的星月弯刀,杀得两眼发红的土耳其人。
我不认为这支土耳其队在技战术层面上有何值得讴歌的地方,他们的杀伐不优雅,不艺术,没有丝毫的豪门气质。相反他们很实际,为了抓住反击的每一秒,他们变成了拣球童,将每一个界外球双手奉给捷克人;他们变成了快递员,飞快地从球场的一边跑向另一边,更换受损的边裁旗。大水早已淹没了他们的眼鼻,他们只是凭着一丝求生的本能,双手狂抓,绝不放弃。
够了,当战斗已变成杀戮,决战已变成决命时,本能就是最有力的武器。实际上,这时的土耳其人更像是一把砍刀,不言技巧,只是一次次地重复着最简单的动作,向对手头上砍去。图兰的怒射是本能,尼哈特的拣漏是本能,看着如潮水一般涌向对方球门的突厥后裔们,你会恍惚觉得,这已经不是一场足球赛,而是冷兵器时代一次最疯狂、最残忍的大混战。
但,一切源于本能,而成于理性。第89分钟,反越位成功的尼哈特面对切赫,冷静地将皮球射向球门远角,时间在这一刻凝固。知道切赫为什么说“这次输得比过去更伤心”吗?因为他深切体会到了饱食鲜血的弯刀,那种剜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