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菜单不再有可笑的英文译名
中国菜的英译名曾令人啼笑皆非
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陈琳是“奥运菜单”翻译组的核心成员,他全程参与了“奥运菜单”的翻译工作。当初他和他的同事看到许多中国菜那令人啼笑皆非的英文译名后,在发笑的同时也有了种沉重的使命感。
“规范中国菜的英文翻译工作是从2006年开始的。”陈琳说,“当时,北京市外办、旅游局组织一些老教授,并与外交部翻译室等单位合作,开始着手这项工作。我们收集了6000多种中国菜名,然后精简到2600多种,并最终确定了2300多种进行翻译。”像陈琳这样从事外语教研工作多年的专家,在看到这些中国菜最初的英译名后,大都忍俊不禁。
比如,“麻婆豆腐”被翻译成“Bean curd made by a pock -marked woman”(满脸雀斑的女人制作的豆腐);“夫妻肺片”翻译成“Husband and wife's lungslice”(丈夫和妻子的肺切片);“童子鸡”翻译成“Chicken without sexual life”(没有过性生活的鸡),这些英译名被媒体当成新闻加以报道。
“还有很多,比如‘红烧狮子头’就是按字面意思直译,与‘夫妻肺片’一样,不明就里的外国人谁敢点这样的菜?”陈琳笑着说,“为此,我们制定了菜名翻译的7个原则,包括尽量保持菜名蕴含的文化色彩,表现菜品的原料、口味和做法,尽量保持约定俗称的叫法,尽量要简明扼要,再有就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现在,上述中国菜终于有了英文“官称”,“麻婆豆腐”音译为“MapoTofu”,“童子鸡”意译为“Steamed Spring Chicken”(清蒸雏鸡),“红烧狮子头”按原料及制作方法译为“Braised Pork Balls in SoySauce”(用棕色调料炖烂的肉丸),同样,“夫妻肺片”则译成“Beef and Ox Tripe in Chili Sauce”(泡在辣椒酱里的牛肉和黄牛肚)。
专家在翻译过程中也有争论
既然是翻译,就肯定会有争论。“这很正常。”陈琳说,“比如说‘咕噜肉’,有的人把它翻译成‘好吃的猪肉丸子’,也有人把它翻译成为‘酸甜味的丸子’,我们经过讨论,最后还是认为后面的翻译更合适,所以出现在菜单上的英文译名,前面就是‘咕噜肉’的拼音,后面注明了口味‘Sweet and Sour Pork with Fat'。”陈琳说,参与这次菜名中译英的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谁的意见都有可能被否定。“比如‘鱼香肉丝’,一种翻译是‘带有鱼香味道的猪肉条’,但有人提出‘鱼香’似乎并不是某种固定的味道,也有道理,虽然我也赞同上述译名,但还是遵从了大家的意思,最后把这个菜翻译成‘酸甜味道的猪肉条’。”
“菜名不可能太长,我们首要目的是让外国人知道原料、口味和做法,有关菜名中蕴含的中国文化,只能尽量去涵盖,不可能在菜单上列出大段文字解释‘宫保鸡丁’或者‘过桥米线’的由来。中国文化、中国饮食文化的传播确实非常重要,但我们更希望让这些成为饭桌上的谈资,比如通过导游的介绍去完成传播饮食文化的使命,效果应该会更好。”
所以在菜单上,凡带宫保字样的菜名,被统一加上“KungPao”的前缀,最普遍的译法是‘做法+原料+味道’,特殊情况则要特殊处理。“比如‘佛跳墙’无法直译,只能用拼音,另外注明用料和做法,这样外国人一看就能明白。”陈琳说。
莫名其妙的译名何止菜名
“奥运菜单”的翻译引起了极高关注,不仅仅是中国媒体,还有许多国外媒体也同样关注。比如美国《华盛顿邮报》就曾在头版发表了有关“奥运菜单”中译英的整版报道。他们不禁感叹,到中国终于不会再为奇怪的菜名而感到莫名其妙了。其实,让外国人感到莫名其妙的,不仅仅是中国菜的英文译名。
“翻译菜名之前,我们也做过许多其他方面的翻译工作,包括公共场所标识、路标等,看到的笑话就更多了,比如‘小心落水’被翻译成‘慢慢掉入水中’,‘请勿践踏绿地’把‘绿地’译成‘greenland’,但这个英文词是特指‘格陵兰’的。”陈琳说。
陈琳还用外国朋友的说法,来强调诸如规范菜名翻译的重要性。有些外国朋友跟陈琳说,一些现有译名还是不改为好,对于他们来说,这些翻译非常有意思,遇到这种情况,他们可以和朋友去交流。他们甚至还建议,应该建立一座相关的博物馆。
“我在接受外国媒体采访时就表示,中国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有历史原因的。现在,我们为奥运会做的这些努力,是为他们提供方便,也反应了我们国家整体的英语水平,所以做这项工作是非常有意义的。”陈琳说。
本报北京6月30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