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师长传奇
预言源于责任
“5·12”地震发生后,杨剑在第一时间内了解到相关信息。他敏感地意识到此次地震震级大、损失重,党中央一定会派出大量部队进行救援。
“那么,铁军上不上?”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促使杨剑开始预测和思考。
两个小时后,命令到了。其实,在上级命令没到前,杨剑已做出反应:部队早已进入应急状态,正在基层一线蹲点帮抓部队的师领导和机关干部全部召回岗位,分散在11个外训点上的3000多名官兵和近千台装备做好了归建准备,其他各项准备工作也在快速有序进行。
非常时期非常举措。接到参加抗震救灾的正式命令后,杨剑果断下令:秋收起义团红一营330名官兵在副师长闫玉川和团长黄长清的带领下,用摩托化强行军的方式星夜前出。每车派两名司机,途中除车辆加油加水外,不能作任何停留!
他们星夜兼程,20个小时内行进1200多公里,不缺一车,不少一人,提前10小时抵达都江堰。
在坐镇重灾区映秀镇的同时,杨剑的目光开始辐射其他的战场。他考虑更多的是尽快把全师兵力部署到群众最需要的地方去。
他向上级提出两条建议:强行大穿插,派出小分队,坚决向汶川方向挺进;实施大迂回,派部队绕成都、雅安、宝兴,翻夹金山,过马尔康、理县,开辟机动通道。
这一类似预言的想法竟与军区前指的方案不谋而合。5月16日11时35分,穿插分队和迂回分队在5人受伤、两车被砸毁的情况下胜利会师汶川,拉开了两天后映汶大峡谷万人搜救行动的帷幕。
两天后,当有关部门意识到重灾区理县、汶川、茂县需要大批大型机械进入、大批救援物资运输的时候,铁军官兵已将唯一的一条机动通道路线画到了他们的地图上,再次使抗震救灾工作出现重大转机。
不变与万变
在铁军部队里,杨剑“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妙招是出了名的。不过,归纳起来很简单:以不变迎万变,以万变迎不变。
全师摩托化西进灾区的行动刚刚展开,部队就接到铁路输送的命令;官兵们刚刚坐上火车,又接到部分兵力实施空运的命令。短短4个小时3次变换输送计划,无不考验着杨剑的临机决断和快速反应能力。没想到,这对杨剑来说是“小菜一碟”,他沉着应对,准时将原本计划铁路输送的近5000名官兵带至机场,不少一兵一卒。
从13日14时10分开始,铁军师在14个小时内,乘地方6家航空公司11架飞机,连续起降27个架次,将近5000名官兵全部运抵成都双流机场。与此同时,20个列车梯队载着其余5000多名官兵向灾区进发,3天后,铁军师以历史上最快速度,完成了整建制千里远程立体大机动。
事后,有人问杨剑:“你是如何做到这样忙而不慌、处事不乱?”他哈哈大笑,反问道:“变的是输送方案,不变的是迅速开赴灾区。我们该去的人都齐了,该带的装备都全了,平时训练心底有数,何慌之有?”
彭州—紫平铺大坝—阿坝铝厂—映秀镇,进入四川灾区后,杨剑的指挥所先后在4个地域更换了8次。任务的重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指挥。为便于一线指挥官兵在废墟上展开救援工作,他甚至把指挥所设在距离废墟仅几十米的地方。
血性敢为先
“扛红旗,夺第一”是铁军官兵共有的“铁性”,更是师长杨剑骨子里与生俱来的血性。
5月14日上午,挺进映秀镇的突击队在紫坪铺水电厂大坝上集结。第一梯队800人;第二梯队1000人;第三梯队400人;第四梯队840人。
一位看护堤坝的老人劝杨剑:“太危险了,你们等等再朝里进吧!”可看着三五成群逃难的群众和满身血污的伤员从眼前匆匆而过,杨剑心急如焚。他的动员简短有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受灾群众在期待我们,党和人民在看着我们,铁军前辈在注视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坚决完成任务!”铁军官兵的豪气和勇气排山倒海。
一将奋勇,三军用命。师长亲自带队出征,官兵们热血沸腾。一路上,他们遭遇11次余震,13处泥石流、20多处塌方滑坡以及无法计数的落石,每一次都是杨剑带头通过,他前进的背影成为官兵们奋勇向前的号角和旗帜。
艰难跋涉8个小时之后,多数官兵达到了生理极限,6名向导也全落到了队尾。杨剑爬上一块大石,大声动员:“铁军啥时候装熊当过孬种?为了人民,爬也要爬到映秀镇!”
闻听此言,官兵们重新抖擞精神,用钢铁般的意志支撑着疲惫至极的躯体,跌跌撞撞地向映秀镇奔去。
当杨剑和他的800名勇士历时12个小时、身着已看不清颜色的迷彩服进入映秀镇时,寂静的大街上响起热烈的掌声:“解放军来了,我们有救了!”一位耄耋老者诧异地问:“猴子都不能过的地方,你们是咋过来的?”
如果说争强好胜是杨剑的一股血性,那么,攻难克险无疑成了他的一技专长。
频繁的余震,让从映秀镇至桃关这段峡谷的交通变得更加骇人狰狞。5月22日,阿坝州和汶川县两级抗震救灾指挥部就发出警报:任何人不得徒步进入。然而,为了给被困峡谷的365名银杏乡伤病员运送食物和急救药品,杨剑和政治部主任黄晓健违令而行,率队历经5个多小时生死跋涉,把两吨多物资送达救援孤岛银杏村,在巴山蜀水间立起了铁军不倒的丰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