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危机与世界格局大博弈
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而9月15日,人们一觉醒来,发现华尔街的两大投资银行雷曼兄弟公司和美林证券已经猝然倒下。已经持续14个月的信贷危机正在转变成一场金融风暴,其风力之猛,完全超出了华尔街和美国政府的估计。
“美国之音”评论道,“这场严重的金融危机正笼罩美国和全世界,未来会有更多的痛苦,历史将会记住2008年9月15日这个改变历史的日子。”但美国人更擅于转嫁和推卸责任,紧接着,这篇评论借用沃顿商学院金融学教授弗兰克林·艾伦的观点,认为“这只是一本很长的书里面的一个章节而已。我们还会看到更多的问题。这不光是美国金融系统的问题,而且还是全球金融系统的问题。”
无论如何,全球金融业的格局正在改变。而站在更高的平台了望,人们还会惊讶于世界格局的大博弈正在开始。于时语先生在《联合早报》的专栏中指出,9·11事件已经7周年,美国传媒的纪念回顾也几乎例行公事。可是很少有人承认,这一恐怖袭击的罪魁祸首“基地”组织及其在阿富汗的保护伞,正是美国自身一手催生:本·拉登和塔利班上层领袖,当年都是里根政府大力支持来对付苏联的“自由斗士”。而苏联入侵阿富汗,则是继续帝俄在百年前第一轮中亚“大博弈”中寻求印度洋暖水不冻港的梦想。新一轮“大博弈”随着美国企图控制里海和中亚石油资源的努力而迅速出现。
为了石油,美国打伊拉克;同样是为了石油,美国却不敢打伊朗。法国《费加罗报》一针见血地断言:如果美国对伊朗动武导致油价暴涨,全球都要遭殃,只有俄国是唯一的赢家。国际油价高涨,固然令美国石油巨头赚得盆满钵满,但却也是俄罗斯国力迅速恢复的关键。在这场博弈中,美国进退失据。
9·11事件7周年之际,美国传媒的反省仍然隔靴搔痒。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资深研究员蒂莫西·加顿·阿什在《洛杉矶时报》发表《中国、俄罗斯与新的世界无序状态》一文,认为中俄发展模式挑战西方。现在所处的时代仍然是“后9·11时代”,但也是“后‘8·8’时代”。作者将世界划分为两极,根本就没有跳出冷战思维。
当然也有另一番比较,《纽约时报》建筑评论家尼可莱·欧罗索夫来了一趟北京,专门考察新建的场馆和北京的建设。前几天,欧罗索夫在电视上看到新奥尔良数十万居民为了躲避古斯塔夫飓风来袭,全城大逃亡,高速公路上车流绵延数十里,马上想到他在北京的所见所闻,不禁感慨万千。他认为,北京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城市,一个把希望建筑在未来的都会,同时亦象征了中国的崛起。反观新奥尔良在三年前遭卡特林娜飓风重创之后,城里大部分地区仍是一片废墟,工兵负责修建的堤防仍像以前一样脆弱不堪;这个爵士乐发祥地的没落,标志了美国国力衰退和政客的颟顸无能。
21世纪什么最贵?葛优回答:当然是人才。这几天,国内媒体正在热议中国大学为美国培养博士生的事,而美国《商业周刊》一篇《重返中国综合征》的评论,则谈到在美国读了博士的中国学生,正在形成回归的热潮。文章分析了两个原因,一是今天的中国为海归们提供的各种机会,二是同印度或欧洲科学家相比,几乎没有多少中国科学家能晋升到美国大企业或者重大研究项目的高层。如果这些人才在美国只能看到“玻璃天花板”,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回到广阔的天空自由翱翔呢?这是《商业周刊》提出的问题;同样,如果美国的大学培养的博士终究要回来,我们为什么又在意中国的大学为他们输送了博士生呢?这是我提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