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日尔人多少都有点儿“留学情结”
2007年底,中国某国企工程师徐立升前往尼日尔北部城市阿加德兹工作。今年8月,徐立升结束了在尼日尔为期9个月的工作,回到北京,国内快节奏的生活竟让他感觉一时无法适应。
中国青年报:资料上说尼日尔的官方语言为法语,尼日尔人都说法语吗?
徐立升:哈哈,你在开玩笑吧?尼日尔主要有5个部族,各部族都有自己的语言,更多的人说豪萨语(占全国人口56%),真正会法语的人并不多,主要是一些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其他人只会简单的法语。
中国青年报:你感觉尼日尔的教育水平怎么样?
徐立升:还是比较落后的,普通人一般念不到大学,尼日尔大学生多数是富家子弟,也有一小部分贫困学生靠奖学金读大学。值得一提的是,尼日尔有“全民留学热”。当然这个“全民”得打个折扣,不是所有人啦,但说是绝大部分富人和极少数普通人应该没问题。那里,普通人也多少都有点“留学情结”。他们的留学目的地主要是尼日利亚、阿尔及利亚等周边国家,有一小部分人会去欧洲等发达国家,以法国为主。因为富人会说法语的比较多。
教育的不平等使得尼日尔贫富差距特别大。在首都尼亚美,有钱人住别墅,开高级轿车,大多数普通人只能算是温饱,几乎没有中产阶级。
中国青年报:那里的大学生毕业后主要从事什么工作呢?
徐立升:我所了解的也可能不全,主要是做工程或者贸易。那里的“热门专业”是化学、建筑学、土木工程、国际贸易等等,大都是理工科,而文科特别是法学、管理学、历史学、哲学等学科,开设的学校比较少,毕业也很难找到工作。那里的大学生找工作,我感觉也多是靠家族关系,所以富的越富,穷的越穷。有幸读了本科或者硕士、最终成为中产阶级的少数“幸运儿”,好象工资也不高,相当于人民币2000~3000元/月。
尼日尔人的生活水准远没有我们国内大城市高。他们几乎没有工业,服务行业也不发达。一个订书机也要100多元人民币,电脑就更是奢侈品了,一个数据线就要几百元人民币。大部分从事体力劳动,幸运的人能做到技工,工资也不高。而且他们15~16岁就结婚了,往往生好几个孩子,生活质量也就不太可能再提高了。
中国青年报:听你的话,感觉他们好像不太幸福哦。
徐立升:不对不对,我觉得他们很幸福。这个国家给我最强烈的一个感觉就是祥和。跳舞、唱歌、聊天是他们的主要娱乐活动。在我工作的地方阿加德兹主要生活着图阿雷格族人,他们的生活很原始、很纯朴,以放牧为生,有牛、羊和单峰骆驼。一到傍晚,他们就会围在一起聊天,然后又唱又跳,和在电视上看到的播放非洲原始部落的舞差不多。在他们眼里,金钱并不重要。
在首都尼亚美,也有青年男女在傍晚坐在路边聊天,一些有条件的人还会K歌。他们没有歌厅,都是在家用音响唱。所以,在尼亚美街头散步的时候,我会听到四处飘扬的歌声。还有,尼日尔人每天工作6小时,比我们幸福多啦。我经常在路边看见树下一些青年在睡觉,以此度过炎热的下午。
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做祈祷也是他们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尼日尔88%的人信奉伊斯兰教——编者注)。绝大部分人每天要做五六次祈祷,有的人会做10多次。
这是比较传统的生活方式。另外,一些有电视的人,看到外面世界后也产生了一些变化,希望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好几个尼日尔朋友就向我表达过希望来中国工作的愿望。他们觉得中国人的生活很好。
中国青年报:他们怎么了解中国呢。是通过电视吗?
徐立升:那倒不是。尼日尔人大多对中国有很深厚的感情。尼亚美的标志性建筑国家体育馆就是中国援建的。中国还曾派出十几支医疗队伍到尼日尔。尼日尔水资源缺乏,他们要靠打井取地下水维持日常用水需要,中国为尼日尔打的水井随处可见。所以,在路上走,经常有人对我说“你好”。这大概就是老话说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