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观点
是时评脑残,还是精英傲慢
田继贤
叶匡政先生在《南方周末》撰文《时评,正在成为一种脑残文体》,文章说:“一轮时评热潮结束,大家很快地又扑向了下一个热点。如此这番又来一轮,一年一年就这么过去了,思想依旧在原地踏步。时评,如今不仅成为了一种脑残文体,而且塑造着一种脑残逻辑。读者面前堆满了文字,却依然找不到任何思想的出路。”
至此,笔者读明白了叶匡政先生为何会语时评为“脑残”,因在其看来,时评是思想的原地踏步,没有提供给读者思想的出路。
对此种断言,笔者很是疑惑。就简单举几个例子吧。读者应当都还记忆犹新,诸如许霆案、华南虎照案、重庆最牛钉子户事件,甚至最新的杭州地铁施工安全事故事件……难道这些不都是时评之热点吗?难道期间就真的没有哪怕是点滴的思想进步或者说是思想的出路吗?
在笔者看来,时评首先并非是思想者而应当是公民发言。换句话说,除思想之外,公众之表达更是时评根本之职责和功能承载。
从公众表达言,情绪性、非理性之色彩原本就是公共舆论场域中的自然存在。对此,为何不能给予必要的宽容?难道有谁就一定有权利要求公众的表达只能是思想探索。不是说一时代、一社会不需要思想的探索,然而,难道其必须是时评之选择?在笔者看来,如是,则无疑意味着“思想精英”对公众朴素话语权利的一次不无阴谋意味的剥夺。
不可否认,就国内时评界的整体面貌而言,的确存在着某种鱼龙混杂的现象,然而也正是这种泥沙俱下的时评潮,使公众的话语权得到了其实是很有限的实现。值得警惕和反思的是,长期以来始终有些人,虽然一方面高喊民主和言论自由,一方面却满脑子根深蒂固的精英意识,因而总是热衷于对公众进行所谓的思想启蒙。然而究其实,却正是欲以“启蒙”的名义行思想教化之实。
启蒙乃理性的运用,且这种运用应当是公众自己的运用。如果思想精英仅仅热衷于领袖思想,教化公众,而不屑对公众的表达权利给予必要的尊重,忽视了公众最为朴素的利益诉求,只是高谈不知从哪儿贩卖来的空洞思想,注定只能孤芳自赏自哀自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