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腐败不能靠偶然
公款旅游历来为公众诟病。但是,如果不是网友“魑魅魍魉2009”11月20日在地铁里偶然捡到两地“北美考察团”的详细资料并在网上曝光,恐怕考察团“北美之旅”的真相永远也不会大白于天下。网友在说出“碰上魑魅魍魉2009这样的网友,只能算两地官员倒霉”的同时,也发出“反腐败,靠偶然”的感慨。
但是,治理公款旅游腐败,绝对不能靠资料外泄、网友曝光这样的偶然因素,必须制定完善的规章制度,从事前审批、行程安排、回国报销等各个环节严格把关,以杜绝腐败的发生。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公款旅游最常见的办法是使用两套行程安排,新余、温州两地“北美考察团”就是使用的这个方法,审批时使用一套堂皇的路线,而实际执行的是另一套旅游路线。旅行社没有义务追查和举报考察团公款旅游的问题,客人改变旅游路线、增加旅游景点也属正常,于是,“走过花丛难免不碰下花草”,官员用公款“考察”好来坞明星大道和赌场也自然成行。
阳光是最好的防腐剂。倘若相应的监督机制能够跟上,官员想用公款安然地纵情山水恐怕也不容易。而监督奏效的前提是公开和透明。
清末五大臣出洋考察团的做法颇有借鉴意义。1905年7月16日,内忧外患中的清朝政府正式宣布派遣官员出访日本和欧美等国家,进行实地考察。
实事求是地说,近半年时间里,“出洋考察宪政团”碰到“优游休息之地”也会“即往游观,辄忘车马之劳”。但考察团还是用大部分时间考察了所在国的议院和议会制度,同时不忘记录和参考各个国家的特色和特点。此外,考察团还整理有关各国宪政的文章,随时送回国内,在官报上发表,不断汇报考察成果。回国后,考察团还草拟了一份“考察宪政报告”,向清朝政府复命。戴鸿慈、端方等人还根据从国外带回来的关于宪政的资料,编写出《欧美政治要义》一书。
清朝出国的人少,社会热议五大臣等人名单和考察内容,算是公开了审批内容;清朝没有互联网,但官报登载可谓公开了考察团行程,考察报告和编书也算是考察成果的汇报。
针对新余“北美考察团”暴露出来的问题,江西省纪委要求对出国(境)计划审核必须列入党委(党组)议事日程,由集体讨论决定,加强对出国(境)经费使用情况的监督检查,落实经费先行审核制度等。
我们有理由相信,江西的做法会在一定程度上遏制公款出国(境)中的不正之风。但我们也应该看到,监督检查的范围越小,发生腐败的可能性越大。官员出国出境考察,不妨借鉴一下清末五大臣出洋考察团的做法,事无巨细全部公开,在互联网日渐发达的今天,这是最简单易行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