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薪多了五十块五毛
“就是因为不交费我才去的”
高中毕业后,王吉思没能升入大学,用家乡的说法,这算是正式“下学”了。他回到村子里,“种了几年地”,虽然“谁都知道光种地挣不了几个钱”。
一个偶然的机会,让山东省平度市田庄镇的这名青年再次走进了校园。一个参加过平度市技工学校免费培训的同学,觉得很有收获,极力向他推荐。2008年秋季,王吉思也走入了平度市技工学校。
在当地,农村劳动力转移培训被称为“兜底培训”,面向的是农村富余劳动力,学费全由政府埋单。每走出一名获得专项技能证书的农民,培训方可向市财政申领200元补贴,如果这名农民还拿到了劳动部门颁发的职业资格证书,政府的补贴是500元。
“就是因为不交费我才去的”,29岁的王吉思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他在平度市技工学校学了3个月的电工,每天在车间和教室待六七个小时,老师水平不错,而且教学认真。只有在秋收最紧张的时候,王吉思才请了几天假。
学有一技之长的王吉思回到镇上,租下一个店面,为四邻八乡的乡亲们维修家电和电机。这个维修部刚刚起步,甚至还没有取个正式名称,不过王吉思挺感谢那段特殊的校园生活。
在全日制学生培养之余,平度市技工学校累计“兜底培训”1万多名农民,转移就业率为99%。这些“同学”的年龄差距明显,从不满20岁到40多岁都有。“下学”的中学毕业生等农村新生劳动力,以及多年累积的其他农村富余劳动力,是参加培训的主要人群。
3年多来,300多人自主创业成为“小老板”,有的生意越做越大,学员戴仁堂在参加培训后,开了一家馒头厂,现有5家连锁店、400万元的固定资产,给当地325人带来了就业岗位。
并非所有的学员都成了“小老板”,事实上,王吉思同班的六七十名学员,大都经过校方推荐,进入当地的一些工厂,成为产业工人的有生力量。
2006年,平度市劳动部门在做劳动力工资状况调查时发现,“平度技工”相对于其他没有经过系统培训的工人,工资待遇普遍较高,平均每人每月高出50.5元。
有户农民家庭对记者算了笔账,家里的彩电、冰箱、洗衣机等所有电器的电费,以及固定电话和手机的通话费用,一个月下来不足50元。因此,多出50.5元在大城市算不了什么,在农村则可支付一个月的零散开销。
“一个月吃肉也够了!”一位村民说,农村集市5天一次,通常来说,一户人家每次最多“割一斤肉”。
输出劳动力还是输出小偷
隶属于青岛市的平度,是山东面积最大的县级市,136万人口中,农村富余劳动力人数前些年10万人左右,2008年的这一数字是8万。
据平度市就业服务中心副主任仲济尚介绍,整个胶东地区农村劳动力很少外出打工,基本都在本地解决就业,既不是农民工重要输出地,也不是重要输入地。2009年,平度的初中毕业生在15000人左右,高中阶段能够吸纳6000~8000人,其余的部分再算上未升入大学的高中生,就是新成长劳动力。
平度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局长刘玉明说,这是关系到国家前途命运的一个群体。九年义务教育结束后,这些农村新成长劳动力不再上学,就业技能又弱,如果自制力差,就容易成为社会闲散人员。
该局一位工作人员形象地说,一旦搞不好这些人的职业教育,辽阔的农村“有可能不但是劳动力输出地,还可能是小偷输出地”。
重点培训农村新生劳动力
2005年起,青岛市开始有计划地实施农村劳动力转移培训,市劳动局每年给各县区下达计划数,对平度的要求是每年不少于6000人。
目前,平度共有12个具有资质的农村劳动力转移培训基地,有的在市区,有的在乡镇,并非所有的培训基地都像平度市技工学校这样的国家级重点技校。他们每年培训7000多名合格学员,其中6000多人能够取得职业资格初级证书。
由于受过培训的农民工大都实现了“家门口就业”,各个基地因地制宜开设了焊接技术、服装制作、电工、汽车维修等专业,并根据市场需要灵活调整。
“比如烹饪专业,我们一度搞得很可观,到了2000年左右,这个专业不行了,就暂停了。现在饭店宾馆的需求量又增大,2009年我们又想恢复这个专业。再如汽车美容,以前是没有的,私家车多了,我们也准备上。”仲济尚解释说。
仲济尚还说,这种培训也以“订单式”为主,劳动局提前与企业进行沟通,每个基地都有专人负责学员就业问题,平度市技工学校甚至有个职业介绍所,与50多家大中型企业有长期合作关系,企业招收农民入厂后,先由学校进行技能培训,再回厂上班。15年来,该校与当地100多家企业合作,使6500名农民工得到技能培训。
前不久,平度市技工学校与青岛东和铸造公司一次签约输送了200名农民工,其中182名是农村新成长劳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