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汶川祭(图)
3月28日,四川省汶川县映秀镇“5·12特大地震”遇难者公墓墓碑。大地震后,公墓安放了数千名地震遇难者的遗体,今年春节到清明期间,陆续又有家属和单位在这里为死难者竖立墓碑。
映秀镇遇难者公墓,一位老人从墓碑间走过。为了修墓,他正在背运砂土。
汶川县水磨镇老街修复工地上的工人。
汶川秉里村,一位羌族妇女带着孩子做家务。
映秀镇临时安置点中的集市。
汶川县映秀镇“5·12特大地震”废墟前,一位地震中幸存的小姑娘(左)正和小伙伴在卖羌绣鞋垫。
清明的风,带着忧伤的哀鸣,微微吹过汶川的断壁残墙。清明的雨,裹着心酸的哽咽,轻轻洒过汶川的大街小巷。清明的泪,相拥着悲情的风和雨,在汶川人民的心头流淌。
——网友
3月28日,周六,阴,四川省汶川县映秀镇旁的山坡上,鞭炮声不时从掩映在黄色油菜花间的3条平行土埂上响起。熊帮鹏用毛巾蘸了些白酒,擦拭着墓碑,碑上镌刻着“故父熊安全”。随后,他在墓前斟了两杯酒,摆上苹果,还有父亲生前爱吃的花生米和刀头肉,并点燃香烛。
这里是映秀镇“5·12特大地震”遇难者公墓,安放着数千名地震遇难者的遗体,清明前的这个周末,不少遇难者家属纷纷前来祭扫亲人。山下,卖香烛纸钱的摊点上放着的一张张地震照片让不少人暂时停下脚步。有的照片还被做成书签,旁边配上自己填的词:“忆秦娥,5·12震中,二00八年五月。西风烈,震龙冲出火五月。火五月,映秀颤抖!废墟声裂......”从城里赶回来“看”父亲的彭瑞,正在仔细地端详着照片。“爸爸就是在这里遇难的。”他指着照片上的废墟说。地震时,他在附近的漩口中学上高三,如今他已是成都一所大学的大学生。除了照片,摊点上还放着关于地震的CD光碟。守摊的小姑娘介绍,这些都是从镇里的集市上批发来的,光碟里主要是当地电视台播放的地震后抢救学生的报道。“有些娃娃死得好惨啊,连我爸爸看后都哭了。”她说。
公墓和映秀镇之间,是通往汶川县城的公路,来往车辆络绎不绝,不少装载大型设备或建筑材料的重型卡车“轰轰”地往县城奔。在银杏乡、绵羋镇一带,工人们正在公路两旁热火朝天地忙碌着。在滑坡地段,不时可以看到施工机械在清理有隐患的巨石。去年地震期间,这里的山体垮塌非常严重,打通公路交通,成为灾区救援的关键。如今,公路也成为制约灾区灾后重建的一个瓶颈。据了解,当地政府和援建单位将大量人力物力,投入到公路交通的恢复上,保证物资运输的畅通。根据要求,工人们要赶在雨季到来前,加固路基、修缮护坡。为了保证车辆通行的安全,这里采取了临时的交通管控,来往车辆隔日通行。公路边,来自西昌的彝族小伙儿杨正权和乡亲们正赶着十几匹骡子转运石材和砖头。“山上倒塌的电力铁塔要逐一修复,车辆根本上不去,正是我们‘马帮’派上用场的时候。”杨正权说,他们来这里干活一个多月了,过段时间,还有人从老家带几十匹骡子来。
和映秀镇比起来,汶川县城所在的威州镇的人员伤亡损失要小一些,但其灾后重建的任务却很繁重。据介绍,广东省对口支援汶川县的灾后重建资金约75亿元,其中对口支援威州镇的广州投入就达25亿元。3月29日,威州中学前,广州对口援建的首批专责小组回撤,不少乡亲赶来送行。广州市援建汶川县威州镇前线工作组组长李俊夫说,他们是去年8月7日来到威州的,当时受损的都江堰至汶川的公路还未完全打通,他们是从松潘绕道茂县来的。“当时的条件很艰苦,几乎什么都没有。”他说,现在渐渐热闹的县城,简直比当时好100倍。在汶川一中建设工地上班的技术员李国成深有同感,他的家在广东省江门市,去年和当地的工程队一起来到这里援建学校。“刚来时,好多人都不适应这里的气候,老感冒发烧。”他说,这里的老乡很好,有时候还把自己领的药送过来。
提起广东,当地人是再熟悉不过的了,20年前,当地的劳动力外出打工时,去得最多的就是广东。“当时广东在全国经济领先,去那里打工确实能挣钱的。”在汶川一中建设工地旁开饭店的李大姐说,当时在广东有很多四川人,走在街上,在“白话”声音中,还不时能听到四川口音。
附近一处板房临时安置点,主要住着雁门乡的受灾百姓。安置点内,一处叫“伤心麻辣烫”的火锅店特别引人注目,开店的老乡说:“家里的人走了,你说能不伤心吗?”但生活还得继续,在地震中,不少乡亲的土地被埋掉了,如今大家都在想办法过日子。从安置点往山上走的山腰上,几位乡亲正在给樱桃地翻地施肥,这里是一处羌族村寨,叫秉里村。地震期间损毁的土房子,已经被援建工程队改建成了富有羌族特色的砖房,目前村民们正在路边忙活着加固保坎。秦会军、董进英夫妇是春节前搬进新房的,目前他们的小儿子在西昌借读。秦会军介绍说,为了保护生态环境,上面要求退耕还林,特别是在坡度大的地方种上植被,避免地质灾害的发生。“乡里已经传达了要求,那些没有土地的乡亲,政府准备把他们从山上移到河坝边。”他补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