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访可敬的师哥师姐
编者的话
选聘高校毕业生到农村任职,是党中央作出的一项重要决策,具有长远战略意义。从今天起,本报开辟每周一期半个版的“大学生村官”专版,全面展示“大学生村官”的精神风貌,激励更多的有为青年尤其是大学毕业生,树立与祖国共奋进、与时代齐进步、与农村共发展的人生观与价值观,到基层去,到农村去,健康成长,建功立业。欢迎“大学生村官”及关注“大学生村官”工作的读者踊跃投稿。邮箱:E-mail:gqt123@cyd.net.cn
2005年底,为引导和鼓励高校毕业生面向基层就业,北京市开展了大学生村官工作。到2008年共选聘大学生村官8136名,基本实现了“每村两名大学生”的目标。
今年7月,北京市将有2016名大学生村官从853个行政村结束3年任期。他们是北京市第一批大学生村官,是这项政策的先驱者和实验者。
“石磊”们真实的心路历程
6:30起床,坐公交车再步行到村里的办公室。7:30打扫办公室。8:00看当天报纸、整理前日的会议文件。9:00~11:00接待上门的村民,接受他们的咨询和求助。13:30~15:00继续接待。15:00以后,一家家走访村民,和他们聊天、沟通实际的难题。
这是一位大学生村官普通的一个工作日。他叫石磊,清华大学精密仪器系本科毕业生。现任南京市石埠村村主任助理。
对石磊来说,大学毕业后到农村当村官的想法很简单:喜欢农村。起初,石磊的父母对此不太理解。“直到工作3个月后回家时,我把在村里的工作细细讲了一遍,他们觉得我的确做了些实事,不算虚度时光,这才比较放心。”石磊说。
中国人民大学一项调查结果显示,超过57%的在校大学生认为“大学生村官”只是自己在就业压力下的选择,吸引他们的是优厚的政策;17%的人把农村当做磨炼自己的舞台;真正对农村怀有感情,想扎根农村的人只有不到24%。但更多的事实证明,这样的调查结果反映的只是问题的一个侧面。
在清华大学,无论是石磊,还是刚刚获得“中国十佳大学生村官”的清华大学法学院毕业生周倍良,去当“村官”更多的是出于对农村的热爱。“选择去当村官的学生,整体来说都是有志于为农村发展贡献力量的。”清华大学就业指导中心负责“大学生村官”等基层项目的老师瓦其石格介绍说。
周倍良说:“每天骑车来回四次,几十吨的卡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扬起很高的尘土,一到雨天浑身泥,离城里很远,没有书店,条件的确很艰苦,来农村确实需要一点理想主义的支持。”
“看见有招聘村官的就报名了,多个机会多条路嘛。”来自中国人民大学的王雪坦言,选择当村官是受北京市相关政策的吸引。
为了吸引大学生去基层,各地政府都出台了相应的优惠政策。北京市就规定,非北京市生源的北京市大学生村官,聘用两年连续考核合格者,办理北京市户口。
“我觉得这比较实际。”王雪的户口在京外,由于考公务员耽误了考研和应聘,她不讳言这些政策对她的吸引力很大。
“村官的工资标准是第一年专科生每月1800元,本科生2000元,研究生2200元,以后每年提高500元,扣掉‘五险一金’,我实际到手的工资不到1600元,补贴一类的福利各地方标准不一样。”王雪对自己现在的工资水平还比较满意。据了解,现阶段,村官的待遇主要是准公务员待遇,对于第一年就业的本科生来讲比外单位平均水平稍高一些。王雪现在住在村委会,外屋是办公室,里屋是卧室,有电视、电脑、冰箱、空调,米和面由村里解决。“这不是统一标准,可能是因地而异”。
“就像被扔到水里学游泳”
现在,石磊已经适应了农村的工作环境,但初来农村时,他觉得像不会游泳的人被扔到了水里一样,不知道怎么动弹。“从吃苦到习惯再到接受,从不会到会,就是出于一种生存的本能。就像游泳时你一定要学会手脚怎么动作、学会换气,不然就会被淹死。”
当村官,仅仅怀抱一腔热情,仅仅凭理想主义是远远不够的。理想和现实的差距,让刚到农村的周倍良有过迷茫,甚至产生过动摇。经过了一两个月的心理调适,他才逐渐适应了农村的生活,对做好工作有了信心。
“学到的专业知识大多用不上,待人处事的方式都要重新来学。”石磊说。从不抽烟的他,为了拉近和村民之间的距离,会在办公室抽屉里随时准备两包烟,留给上访的群众。
一年多的工作中,石磊也遇到过困难。他原本打算借助南京市远程服务平台和清华大学远程教育扶贫系统,让石埠村民尤其是青少年能够利用清华的优势资源,更多地了解时政和养殖方面的知识。但由于硬件和软件上存在的一些实际困难,这个想法最终没有落实。
石磊也曾试着推进村里的普法工作,但也遇到阻力。“日常的纠纷像老人得不到赡养、夫妻之间吵架等问题,一般是村里干部能调解的就自己调解了。我也经常做这样的工作。”他笑称自己是问题调解员,“下一步工作就是要用农民听得懂、能理解的话普及法律,并且从年轻人普及起”。
石磊说:“你做事成不成功,村民都看着呢。遇到工作不顺意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要调整心态,集中精神解决问题,不要多想、不要想环境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