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段文字缘,三段人生路
改革开放30年,是祖国面貌翻天覆地的30年,也是身处其中的寻常百姓个人的命运福祉随之巨变的30年。回想这期间我与《中国青年报》的三段文字交往,正好清晰印证了30年间自己前途命运的戏剧性变化轨迹。
1995·《信任》
1995年,我还在家乡的一所高级中学教书。那是一所远在乡下小镇上的学校,由于基础设施落后,教学资料匮乏,读书看报的原始方式是一些教师进修充电、填补业余生活的最好选择。那时,校园马路的两侧,对称地竖立着两块还算讲究的报栏,由专人基本上半周替换一次报纸。不管刮风下雨,利用课余时间站在报栏前看报,是我的一大爱好。春风不度玉门关。尽管那时外面的世界已经相当精彩,可在偏远落后的一个西部小镇,我们常常能看到《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光明日报》、《中国教育报》、《参考消息》等等,了解到大千世界的风起云涌和潮涨潮落,开阔自己的视野,已感十分欣慰。
记得那时的《中国青年报》好像还是4开,版面也少,但其公信包容的气度和丰富精彩的内容非常吸引海内外千千万万的读者。说起来惭愧,那时的我还算是个文学青年,对每期《中国青年报》?星期刊上登载的诗文爱不释手,反复阅读。后来竟然鼓足勇气,向“海外文谭”栏目投去自己翻译的美国人John
Ronny(约翰?鲁尼)写的散文《信任》。承蒙编辑老师厚爱,这篇译作不久就见报了(大约是在7月14日),甚至在我们不大的校园里还引起一阵小小的轰动。我也对《中国青年报》有了一份特殊的感激之情。
2000·《故乡啊,你是我胸口永远的痛》
1998年11月,我告别了家乡父老,告别了大西北,告别了三尺讲台,受吉林一家民营报社邀请,奔赴遥远的东北,做了一名地方性教育类报纸编辑。而那时的社会背景,便是社会生活的急剧转型和人们思想观念的巨变,就连我们那个西部遥远的县城小镇,也商潮滚滚,钱势汹汹。在我所熟悉的农村基础教育领域,教师队伍急剧分化,一些思想激进的骨干教师实在难以容忍当地落后的管理方式和微薄的工资待遇,纷纷流向外省,“孔雀东南飞”了。而由于种种原因实在走不了留守下来的,也你追我赶地争相“跳槽”转行,或利用课余时间兼职做家教,使自己的知识商品化。连一贯最最保守传统,品行良好,德高望重(道貌岸然)的老教师,也不再谈钱色变,处之泰然了。看来社会真的在快速前进,就连荒凉的西部农村也出现了些许变化。这不由得让人想起当年春晚上小品里赵本山的幽默段子:“改革春风吹满地,中国人民真争气,齐心协力跨世纪,……。”
人到了东北,我也把对《中国青年报》的热爱带到了东北。该报始终把对社会热点的关注和对青年命运的关怀放在第一位,一以贯之。记得当时有位宁夏籍农学专业的博士致信中国青年报,反映自己怀揣知识和抱负投奔故里,却遭遇种种莫名其妙尴尬,尔后绝然离去的锥心之痛和复杂心情。就此,报纸发起了“西部儿子,我为什么不回家?”的大讨论。我也有感而发,把自己在家乡的所见所闻和亲身经历,以《故乡啊,你是我胸口永远的痛》为题连缀成文参与讨论,没成想,这篇短文在家乡故里,又引来声声议论,荡起阵阵涟漪。
2006·《质疑传统应该缓行》
2003年,我离开吉林,来到京城。开始了人生新的一程。初到北京,我在一家文化公司打工,仍然做着自己喜欢的编辑工作。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对大都市生活形态认识的深入,形形色色的生存状态进入我的视线,多姿多彩的生活方式让人眼花缭乱。几年过后,我也渐渐淡出朝九晚五的打工者行列,成了一名自由职业者,过起了靠自己独立生存丰衣足食的生活。要在过去,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社会发展进入新的历史时期,人们不再满足于温饱舒适的物质生活,表达民意、抒发诉求的渠道日益畅通,百姓参与社会公共事务和重大关切的热情也空前高涨。每逢有与自己切身利益相关联的公共决策出台时,公众纷纷建言献策,传达声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中国社会的民主政治在一步步稳健推进。
《中国青年报》与时俱进,不负众望,在转达民意,搭建平台方面一路领先,脱颖而出,其赫赫战功有目共睹,恕我不再絮言。
2006年夏,《中国青年报》发起了《传统教育流行语:从习惯到批判》的话题讨论。基于对祖国传统文化的热爱和对基础教育的一点了解,我写了《质疑传统应该缓行》的短文,表达了自己对传统教育流行语的尊崇和维护,也算是对过分损毁传统文化精华行为一声反对的呐喊吧。
30周年改革开放,30周年峥嵘岁月。三篇短小文章,三种迥然不同的社会背景和悲喜人生境遇!而永远不变的,是我对《中国青年报》的一往情深。
注:
1、《信任》发表时间不详了,95或96年7月14日
2、《故乡啊,你是我胸口永远的痛》(笔名:蒲村)2000年4月14日
3、《质疑传统应该缓行》2006-6-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