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篇习作改变了我的人生
当我提笔写这篇征文的时候,正是我60岁的生日。按年龄来讲,《中国青年报》不属于我们的读物,但是这份报纸却伴随我走过了近20年,因为她改变了我的人生。
20年前,我在扬州一家机械厂里担任车间技术员,不幸患了“再生障碍性贫血”,几乎每隔一周就得输400cc的鲜血,藉以维持生命。人躺在病床上,等待死神的降临,满目是一片单调的白色,心情之沉重是可以想像的了。
病友们以扑克牌打发光阴,看着病友们打扑克时的一张张苦中找乐的面孔,既羡慕也有几分妒忌。我也想摆脱苦痛,可我从来没有摸过这玩意儿,现学又委实没有兴趣。于是,我便恋起书来。
妻子从家中捧来一摞摞专业书,饶舌的小护士看见了,着实抢白了一番:“人到这种地步了(大约是要死的同义词),还研究什么?”其实护士说的是大实话,机械类的专业书都是些刻板、枯燥的文字和数据,读了容易加重郁闷感。妻子想让我解闷,送饭的时候,顺便把女儿的《中国青年报》捎来了。
随意翻开一看,到底是青年人的报纸,版面、栏目、文字充满活力,特别是“星期刊”,内容十分丰富,书评、游记、杂论、人物志等等,图文并茂,让我在阅读中,汲取知识,得到乐趣。于是,我让妻子转告女儿,每期读完了别扔掉,赶紧给我送来。就这样,《中国青年报》成了我的良师益友,一天不见,心里寡落落的,慌空得很。
喜爱之余,又萌生起投稿的念头。然而,这个举动是“见不得人”的。我以散步为理由,下楼来到花园的小亭内,伏在石桌上像“作贼”似的写——构思当然是躺在床上。然后,乘中午探视放行的当儿,悄悄地将稿件投入住院部门口的邮箱。
我的第一篇习作的题目是《仪征侠女崔正瑶》,这是根据发生在家乡的一位年轻的爱国女子舍身取义的真实故事写的,习作很快发表在1991年9月8日的《中国青年报》星期刊上,而且《文摘旬刊》等几家报纸给予了转载。不久,《中国青年报》星期刊又发表了我的第二篇习作《热血丹心铸忠魂》,并且放在了版面的头条位置上。就是这两篇成为铅字的,在全国有影响的《中国青年报》上发表的习作,一下子把我的创作激情鼓舞起来。说实话,我很感谢这位叫曹凤霞的编辑,从名字看,她是位女性,我直到今天也不知道她的模样;相信她当年不会想到两篇习作的作者是位躺在病榻上,差点失去生活勇气的重病人。
古代先哲说过:“书犹药也,善读可以治愚”。我借用来,改为:“良报犹医也,善读可以治病”。
就这样,我战胜了死神,后来选择了文学创作的道路。当然,这其中充满了酸甜苦辣。但是,每当我遇到挫折的时候,我就想起在病榻上阅读《中国青年报》的日子,那么险的关都闯过来了,还有什么坎迈不过去呢?!近20年来,我创作了影视剧本《天道酬勤》和出版了几部长篇小说及纪实文学,约200万字,被吸收为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曾获政府奖,还应邀出访了美国、加拿大以及香港、澳门等国家和地区。
两篇习作的发表,给了我重新开拓生活道路的勇气;不,准确的说,是《中国青年报》改变了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