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点煤油灯到用上手机
我是改革开放那年出生的,出生在湘西的一个偏僻山村里。在我的记忆里,直到初中毕业,村里都是不通电的,人们照明用的是煤油灯。那时,每当夜幕降临,村里家家户户就会陆陆续续地点起煤油灯,闪闪的灯光星星点点散落在村子里的各个角落。
为了省钱,村里的煤油灯基本上是乡亲们自己做的,样式大同小异。我家的那盏煤油灯就是父亲用一个罐头瓶,几根小铁丝和一块小铁皮制成的。一根小铁丝在罐头瓶盖处围成一个圈绑在瓶上,另一根铁丝折弯后,两头钩在围圈的铁丝上做成提手,棉花搓成的灯芯被铁皮包着,用小铁丝固定在瓶中央。每晚,我家的那盏油灯就会挂在墙壁上,在灯下,我们兄妹借着微弱的灯光,做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父母借着灯光忙着各自的活儿。
那时的煤油是很贵的,记得读小学的时候,由于我们乡里没有通公路,运输不方便,到乡供销社买煤油是要凭票的。如果那家能多弄几斤煤油,村里人都认为他家有本事。所以村里人点灯一般能省则省,有的人家为省油,如果晚上有月亮,一些事情就在院子里借助月光来完成。
读高一那年,我村子里通了电,对我们村那可真是件大事,通电那天,家家户户高兴的像过年似的,那种高兴劲儿至今让我记忆犹新。通了电,村里照明用上了电灯,一些家里较富裕的人家还看上了电视,用上了电风扇。彭大伯家是我们村里第一个买电视的,虽然只是14英寸的黑白电视,但每天,村里人都早早吃完晚饭,像赶集似的赶到彭大伯家看电视,每晚屋子里都挤满了人,有时外面窗户下还站着几排人。要是夏天,彭大伯就把电视机搬到晒谷坪里供大家看,坪里总会是满满一坪人。那时,村里人办喜事,最称得上档次的就是能放场电影。如果放电影,不只村里人都赶来看,邻村的人也会赶来看,有邻村的人看完电影回家,天也差不多亮了。
读大二时,邻村通了公路,尽管公路没通到我们村子里,但乡亲们显得很高兴,乡亲们都说:“现在方便了,邻村通公路了,到乡里赶集只要走五六里路就可以坐车了,不再要走二十多里山路了。大学毕业时,村里通了公路。
大学毕业后,我一直在城里工作,由于工作忙,五年来,很少回家。前不久,在县城工作的哥哥给我打来电话,说他上个月回了趟家,只花了两个小时,我当时不相信,说不可能,记得前几年我转车从县城回家要花五个多小时,怎么现在两个小时就到家了。哥说,现在村里变化可大了。他说现在通往村里的路都是水泥路了,不再是以前的泥巴路了,路好走的很。他还说村里大多数乡亲的家里都有了彩电,有不少还买了洗衣机和冰箱。他特别强调的是我那原来对外打个电话都要走20多里山路的乡亲,大多数现在用上了手机,有的一家还拥有两到三台。他给我讲了一个事例,堂哥在山里放牛,堂嫂要他回来吃饭都是互相使用手机。
改革开放三十年,我也到了而立之年,三十年的改革开放,我的乡亲们从点不上煤油灯到大多数人用上手机,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但我更相信,有党的这种好政策,三十年后的今天,我的家乡一定会更加美好,乡亲们一定会更加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