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新闻每天都能上葡萄牙报纸头版
中国青年报:说到葡萄牙,一些“小资”会想到小野丽莎。葡萄牙也流行她的歌吗?
荀伟:没有,小野丽莎虽然用葡萄牙语演唱,但是风格更接近巴西音乐。葡萄牙有一种很凄很悲的民族音乐叫“法多”,一些歌手将“法多”元素与流行音乐融合在一起,葡萄牙年轻人很喜欢这种“混搭风”,就像咱们这儿流行的“中国风”音乐一样,大受年轻人欢迎。
中国青年报:葡萄牙年轻人听中文歌曲吗?
荀伟:我在那里和两个葡萄牙青年合租了一套公寓,我经常给他们介绍中国音乐,他们觉得挺不错,偶尔会听一听。
葡萄牙人不太了解中国。在他们的语言里,“中国”还有其他两个意思。如果一个人说“这个东西很‘中国’”,他有可能是说“这个东西很难懂”或者“这个东西比较便宜”。我还在一个典型的葡萄牙中产阶级家庭做过中文家教,他家的小孩曾问我:“中国人是不是还在坐马车?”
葡萄牙人印象中的中国人比较内敛,不善交际,但他们发现和我交流很畅通,说我“挺国际化”,不过来过中国的葡萄牙人,都会说中国很国际化。
中国青年报:葡萄牙人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荀伟:他们很悠闲,我经常看到有人在路边的躺椅上晒太阳。葡萄牙年轻人精力充沛,喜欢熬夜,每天几乎都去酒吧喝酒到凌晨,不管明天是否上学,上班。
葡萄牙人的做事效率,我感觉比较低。去移民局办理延长签证的手续,我从没听说谁能一次就办下来。虽然他们的网站上写明了需要的材料,但如果接待的人不同,他要的材料也会不同。工作人员之间貌似不沟通,都说:“我个人觉得需要这些……”
里斯本老龄化很严重,路上、公交车上八成人都是老年人。有个老师说,为解决老龄化问题,政府现在很鼓励生育,他们不喜欢像欧洲很多国家那样,通过移民引进青壮年人。
同时,由于葡萄牙经济排名在欧洲靠后,所以很多有志向、有能力的年轻人都出国工作或深造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就业形势严峻,葡萄牙每年新增失业人口大概在7%~8%,我经常看到政府鼓励就业的广告,比如鼓励年轻人去学实用技术。
中国青年报:那里的教育怎么样?
荀伟:葡萄牙人也很重视教育,我做家教的家庭,如果两个孩子上课聊天,女主人就会过来很严厉地批评他们。我感觉,葡萄牙人很喜欢读书。每次坐地铁,我都能发现五六个年轻人在看书,在里斯本的大街上,还有鼓励大家多看书的巨型公益广告。
中国青年报:他们都喜欢看什么书?
荀伟:他们一般看人物传记,都是本国的政要和名人传记。书店里最畅销的也是这些书,每本要50~100欧元,这和他们的平均收入(800~1000欧元——记者注)比起来是很贵的,不过他们还是爱买。主要地铁站定期还会搞书市,那时书比较便宜,买书的人很多。
中国青年报:他们的电视节目呢?
荀伟:中国人看葡萄牙的电视节目八成会感觉很郁闷。影视剧和娱乐节目很少,几乎都是访谈,就是一个主持人对着一个人,或者一群人,聊社会现象和政治,当然,主要是讨论国内时事。当地的报纸,也几乎都是国内新闻,足球新闻每天都会有,连某个球员转会了,某个球员受伤了,都能上头版。葡萄牙人喜欢表达观点,有人曾说,“葡萄牙人都是演说家”。我经常看到记者在街头采访,随便逮着一个人,都能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