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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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重若轻

问责不过是泸州市给民意面子

张鸣

中青在线-中国青年报    2009-08-14    [打印] [关闭]
    四川泸州龙马潭区交通局长因两年不交停车费,涉嫌打骂管理物业的老汉,被曝光后遭到免职。但是,5天之后,被免职的交通局长就平级调动到泸州经济开发区,做了办公室副主任。(四川新闻网8月13日)

    被免职的官员复出,这两年一直是保持舆论热度的新闻。不过,像这样闪电般复出的官员,还是破了纪录。如果为了地方声誉着想,泸州可以凭这个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估计不会被拒绝。这样的闪电复出,让我想起过去老北京饭馆的一种风俗。那年月,北京的服务业对客人是上帝这个说法特别服膺。饭店上下,从老板到跑堂的,待客格外殷勤。如果有哪个客人对跑堂的或者端菜的表示了哪怕一丁点不满,二话不说,老板立马在客人面前命令他走人。这人也就乖乖地回屋夹上铺盖卷,在客人面前消失。其实呢,这只是给客人一个面子,大家心照不宣,跑堂的从前门走出去,转一圈,从后门又回来了。所以说,此番交通局长大人被免职,无非也是给媒体和民意一个面子。面子给了,人家转一圈自然还是得好官照做,否则,人才可惜了。

    一个交通局长,长年不交停车费,还要打人,而且是打老人,这样的行为第一违法,第二属于典型的丑闻。交通局长不交停车费,执法犯法,还要打人,论国法是要罪加一等的。如果论世情,此人此行,简直就是一个街头流氓无赖。这样的人,居然可以做局长,局长当不下去了,居然转身就变成办公室主任。真不知道,泸州当局怎么会如此珍惜人才,难道说,偌大的泸州连做办公室主任的人都找不出来了吗?

    当然,泸州市地方官员的逻辑与一般老百姓不一样。单论局长不交费还打人来说,民意很生气,但在某些官员眼里,从来做什么官管什么事,管什么事就可以享受什么特权。一个交通局长,怎么可以还交停车费呢?电影《小兵张嘎》里的翻译官讲话:“老子在城里下馆子都不要钱,别说吃你两个烂西瓜!”管事的老汉非要收钱,挨打还不是现成的。如果因为这点事就丢了乌纱帽,那岂不是以后所有官员在自己管辖的一亩三分地上,就都没有特权了吗?那么这个官当得还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尽管民意沸沸扬扬,但局长的复出,却是必然的。就上级领导而言,至少从安抚下属的角度,也得这么办。办得快了一点,说明我们的有关行政效率高。只可惜,现在是网络时代,什么事都有可能在网上被披露。局长复出快,网络披露也快,于是,局长大人再次成为全国的新闻人物。今后命运怎样,也就不好说了。

    自打干部问责制度实行以来,如何问责、如何复出,经常是一笔糊涂账。反正只要不被追究刑事责任,凡是被免职的官员都会复出。像局长这样惹出这么大的丑闻,只得了个党内小处分,连行政处分都没有,而且闪电复出,这至少说明我们的官员奖惩制度,连带问责制度,还处于高度的人治阶段,因人因地因事之不同,命运各不相同。在很多地方,官员的问责或者惩罚,仅仅是给民意面子的一场短剧。导演者自以为给足民意面子了,剧就谢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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