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女性眼中的“密西西比硬汉”
年轻的女作家维拉·凯瑟素衣便装,默默站在人群后面。她知道自己还远没有资格成为聚会的核心,甚至没可能和吐温谈上一两句——尽管这个读着《汤姆·索亚历险记》长大的女子,很想和作家聊聊文学。维拉并不喜欢马克·吐温的高调做派,在她看来,如果他不炫耀、不卖弄,就不会出名——在讲演和小说中频频使用的密西西比粗话,价值不菲的房子和为数众多的富翁朋友,让马克·吐温名声在外。可他却是波士顿文学圈颇有影响力的人物,加入这个著名的圈子,是维拉一直以来的心愿。
马克·吐温显然不是出身名门的优雅绅士或者学富五车的谦谦君子,他是典型的密西西比人,粗犷豪爽、精力旺盛、喜欢冒险。他的那些故事,《汤姆·索亚历险记》、《哈克贝里·芬历险记》或者《傻子国外旅行记》、《胡闹一气》,无不渗透着这些品性。这些充满趣味、活泼淘气的文字,让美国的幽默文学活力充沛。
真正从事写作之前,他确实有些不务正业:当过几天学徒,做过两三年水手,参加过几个月的南北战争,以工会通讯员的身份跟随探险队做报道。他一度为“做点儿什么”而烦恼,后来决定讲讲自己的探险经历,没想到非常叫座。为了充分发挥特长,他到欧洲各地搜集资料,以便开始自己的职业演讲生涯。
此行收集的素材,成就了马克·吐温的第一本书:《傻子国外旅行记》。书的畅销让作家心情大好,他成为报刊界的重点关注对象,经济状况彻底得到改善,连未来的岳父母也对他另眼相看。最有价值的是,他结交了《大西洋月刊》的助理编辑威廉·迪恩·豪威尔斯。豪威尔斯在一篇评论中写道:“加利福尼亚赋予我们许多幽默大师。马克·吐温完全可以采用一种有别于他人的方式,与那些最优秀的人为伍,因为他有这个资格。”
在编辑部的办公室里,马克·吐温以一个不便公开的笑话,表达自己对这篇评论的愉快感受。在豪威尔斯的鼓动下,他开始写一系列和密西西比河有关的小说,以自己特有的语言方式,记叙这条奔腾不息的河流上的风情故事。
要求一个没受过严格教育的人用词典雅是件很难的事,豪威尔斯曾经建议他尽量少用粗俗之语,可是,离开了密西西比,离开了密西西比式的表达,还是马克·吐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