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鹰:《天安门》是一部真正的贺岁片
9月4日,叶大鹰在接受中国青年报记者专访时说,很多人认为“红色故事”讲得差不多了,“其实还有的是,只是我们没发现罢了”。而近年来,好看的“红色影视剧”也越来越多了。
中国青年报:你曾说《天安门》是一部喜剧,是这样吗?
叶大鹰:新中国建国60周年,这是咱们母亲过生日,我一定要拍一部快乐的电影,不能太沉重。我在影片拍摄时,就希望它有喜剧风格,观众看的时候最好能忍不住笑出来。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天安门》是一部真正的贺岁片,是贺祖国的60大寿,应该充满吉祥和喜悦,即使有观众看完后会热泪盈眶,那也是感动的、高兴的。
中国青年报:你认为所有“献礼片”都应该是喜剧吗?
叶大鹰:我不能拿我的标准要求别人,但我觉得,像《红色恋人》这种讲信仰和背叛的故事,放在党的生日时放映比较合适。《红樱桃》讲的是孩子和战争的故事,太痛苦了,没有《天安门》那么痛快。
《天安门》讲的是田华老师的爱人苏凡先生的亲身经历。60年前,他亲手布置天安门,见证了那段历史。60年后,我很幸运地将其间的故事拍成电影。如果有个女孩儿看了《天安门》,她当妈妈后,在给孩子讲天安门的故事时,讲的一定是我们电影里的故事。这种感觉真是非常美好。
中国青年报:你说拍完《红色恋人》后,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自己要拍什么了,那拍完《天安门》是什么感觉呢?
叶大鹰:拍完《红色恋人》,很过瘾,但感觉在爬到一个高度后,突然间迷茫了。当我看到一张1949年前破败的、长满荒草的天安门照片时,心里“咯噔”一下,我知道“有了”。天安门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这么神奇的事情,怎么一直没人拍过?
原来我想,《鸡毛信》、《南征北战》、《英雄虎胆》、《在烈火中永生》……那么多“红色故事”都讲完了,我们还能讲什么?其实还有的是,只是我们没发现罢了。
中国青年报:除了“红色三部曲”,你拍摄的电视剧《西安事变》、《陈赓大将》等,也多为“红色题材”。有人说你有“红色情结”,是这样吗?
叶大鹰:我特别喜欢《天安门》里的一句台词:“我不怕丢人,我怕的是九泉下的烈士们伤心,我怕的是毛主席说我们这一仗打得不漂亮。”这句话,让我想起我的爷爷(叶挺将军——记者注)和那些为建立新中国而牺牲的革命烈士。如果片子没拍好,我怎么有脸面对他们?我也真怕领导、投资人还有观众说我这一仗打得不漂亮。
中国青年报:有人说你特别会挑演员。《红樱桃》里的郭柯宇和徐啸力当时都是新人。《天安门》里的潘粤明之前也没演过“红色人物”。你觉得“红色影视剧”的演员需要什么特质?
叶大鹰:得看着顺溜。我一直没有明星的概念,那些有一点小成绩就把自己打扮成明星状的人,我伺候不了。比如拍《天安门》,我必须找个能和大家一块儿经得起几个月折腾的演员,要是他老觉得自己比《天安门》还牛,那我们就太受罪了。我们这里最牛的不是演员,是《天安门》,是毛主席。我觉得新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质朴,真的东西多。
中国青年报:“红色影视剧”跟一般题材影视剧有什么不同吗?
叶大鹰:拍其他题材的片子更容易。拍“红色影视剧”虽然会得到方方面面的支持,但要求也更严格,更有挑战性,因为我们对待历史事件时必须严谨。现在的“红色影视剧”好像都被贴上了“主旋律”的标签,可能有些人会认为“主旋律”就等于“不好看”。
中国青年报:2007年底,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做过一项民调,45.5%的人觉得“红色影视剧”越来越好看了。接近一半,在越来越多样化的社会,这个成绩挺可观了。
叶大鹰:近几年,好看的“红色影视剧”确实多了,大家的观念也在慢慢调整。但我觉得没必要给“红色影视剧”贴上“主旋律”的标签。我就习惯说我拍的都是商业片,影视剧必须商业化。还有些人习惯性地认为“主旋律影视剧”全都不好看,于是就不看了,这也挺可怕的。其实不那么强调“主旋律影视剧”的概念,观众反而会被慢慢地培养起来。
中国青年报:你怎么看“红色影视剧”对当下青少年的影响?
叶大鹰:任何影视剧都应具有相应的社会责任感。我觉得,影视剧对青少年的影响没有“中间地带”,它要么是积极的,要么就是消极的,没有那种不疼不痒的片子。所以我一直坚持尽可能拍一些有积极作用的故事,哪怕拍商业片,也得给观众一些正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