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15日
星期

让爱陪她走天涯

■梅寒

中青在线-中国青年报    2009-09-15    [打印] [关闭]
    陶陶5岁的生日,我们的身边第一次没有你,却还是早早去外面订了鲜花、蛋糕,下厨去做了一桌子精美的饭菜。点燃那5支细细的彩色蜡烛,CD机里正放着那首欢快的《祝你生日快乐》歌。烛光里,小女儿兴奋地仰着那张粉嫩的小脸儿,双手合十,她许下了自己最美好、纯真的愿望。你的电话,就在那时打进来,陶陶去接,我坐在旁边,还是清晰地听到里面你给女儿唱的那首《祝你生日快乐》歌……

    “我许的愿,真灵!”听完你的电话,女儿高兴地拍手在屋子里旋转。才知,几分钟前,她刚刚许下的愿望是什么。看着女儿如春花灿烂的小脸,有什么,在心间,怦然而动。应是那股藏匿心底很久的怨恨吧,终于在那片温馨的烛光和女儿天真的笑颜里开成一片淡然的小花,有淡淡的苦涩,又似有着淡淡的甜。整整一年了,那个满脸写着凌厉、攻击的小女孩,终于又回归到先前的模样。尽管,这个生日晚宴上,少了曾经最重要的你。

    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同你笑谈那段不堪的往事。曾经的恩爱甜蜜,都已是如烟前尘往事,不提也罢;曾经的爱断情伤,是是非非,触及虽仍有轻微的疼,也轻轻掀过去吧。在爱情的世界里,我们已然是两只分飞的燕,今生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今天,只想同你谈谈我们的陶陶,这个我们今生都无法割舍的小人儿。

    当初,是为着给自己的痛找一个出口,突如其来的婚变让我一下子无所适从;也怕悲悲凄凄的自己会将那片阴云长久地笼罩在孩子的身上,才在那场离婚大战中轻易就将她交到了你的手上。你亦爱她,你还能很快就给她一个新的家。原希望她会在你父爱的庇护下,健康快乐地成长,后来才发现,自己当初的决定竟是一个怎样的错误。当在你新家楼下,看着小小年纪的她正在对着一位同龄的小朋友又咬又踢的时候,我真的被吓坏了,分手不过才数月,她已完全变成了一个野性十足的野蛮小孩。而她床头的那个小小闹钟则更让我心痛。那是你用旧了的一个手机,拿来给孩子当了闹钟。轻轻打开,一段清晰的录音就响起来,是你和孩子的一段对话。应是孩子刚刚到这个新家时,你给她录下来的。孩子说她想妈妈想回到以前的家里。你哄她,以前的妈妈不好现在她只许叫阿姨妈妈;孩子哭,说她真的想以前的妈妈,以前的妈妈会坐在她的床前给她讲故事。你吓她,以后再提以前的妈妈就要挨打……不知道,一向那样明白事理又那样爱孩子的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你让孩子每天反反复复地听,只想把孩子牢牢地留在你身边。因为,她对你,同样是那么重要。可是,那份刻意的强调,并没有换回你想要的结果。孩子不再念叨我,她也把这个世界放到了她的对立面。小小的心灵里,开出的不再是爱的小花儿,一分怨恨与冷落把她推向冰冷的死角。

    很庆幸,等我把这个情况反馈给你时,你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让她跟我一起走。你说,你是个失败的男人,一失手就打碎了自己手上的幸福。不想再评说当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淡然一笑,轻轻牵了女儿的手,同你挥手作别。一段新的路,就在我的脚下。为了手里这个小人儿,我会努力工作,也会努力去经营一段新的婚姻。但无论何时何地,你爱她,你是她父亲的事实,我永远都不会抹去。我们曾经是一对失败的夫妻,爱到中途就黯然分离,我们却不能再做一对失败的父母,让曾经的伤害在孩子的天空里继续弥漫。让恨为爱让路,让爱在她经过的路旁边一路芬芳到天涯,是我此生最真挚的愿望。也是你的,是么?那就让我们一起来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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