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走100步 两人仍在同一条线上
训练场上的郭海亮和马培浩。海军学员方队供图
“向右看——”白色方阵的两个领队齐声喊出口令时,唰——摆头、换臂、敬礼,刚劲飘逸的瞬间,大连舰艇学院组建的海军学员方队352人整齐划一地完成了齐步换正步的动作。洁白的海军常服映衬着黝黑帅气的脸,这两个领队名字叫郭海亮和马培浩。
受阅方队领队又称带队指挥员,是方队的两根指挥棒。要使方队走得像一个人,两名领队必须特别地整齐划一,更要有如影随形的默契。方队组建时,领队的挑选让方队的领导煞费苦心,一对对竞选者都难以令人满意,不是体型有差别,就是两人不够默契。此时,有人想到了刚刚结束中国杯帆船赛的两个小伙郭海亮和马培浩。
郭海亮25岁,马培浩24岁,他们同为大连舰院毕业的年轻军官。两人不仅同年入学,而且相貌相似、个头等高、性格相仿,此外,他们还曾同时担任学员旅兼职干部,同为学院“千人大方队”的基准兵,同乘学院“郑和”号远洋训练舰遨游太平洋。
这两人在国庆阅兵方队领队的竞选舞台上一亮相,立即就吸引了大家的眼球。当场有人就称赞:他们活脱脱像是一对双胞胎!踢腿、摆臂、行进,彼方一个眼神,一个手势,此方就能心领神会,两人配合得非常默契。挑选领队的事就这么拍板定了下来。
郭马二人默契的形成,源于他们同与大海结缘。2006年年底,素有“海军军官摇篮”之称的海军大连舰艇学院成立了海军第一支帆船队,经过百里挑一的严格选拔,大四学员郭海亮和马培浩脱颖而出,分别担任帆船队的前缭手和舵手。帆船竞技,最讲究看风使帆、配合默契。起跑、绕标、换帆,必须切换麻利,准确到位,一个动作稍有迟缓,就可能导致人仰船翻。一开始,两人在420级二人帆船上怎么也配合不到一块去,频频出错,搞得手忙脚乱,无数次地被掀到海里。有一次,海面大风骤起,郭海亮被突然落下的近30斤重的球帆杆砸了头,而马培浩则被扣在船下,被海水冲出五六十米。
一同参加舢板横渡渤海海峡,同船踏浪地中海,与世界海军强国选手角逐,连续两年同舟击水大亚湾……无数次同舟共济,练就了他俩非同一般的默契。
然而,事有不测。进驻阅兵村前的一天,郭海亮骑自行车不慎摔倒,左膝关节受了伤。为了不影响训练,他隐瞒了伤情,悄悄贴上膏药,每天照常活跃在训练场上。没想到,疼痛一天天加剧,他常常痛得大汗淋漓。方队领导终于发现了问题,强令他拍片检查,检查的结果令他大吃一惊:膝盖骨损伤,里面发现积液!医生严肃地说:“如果再耽误治疗,这条腿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郭海亮进了门诊部。那段日子,马培浩坐卧不宁,到了训练场上,状态也不如平常,门诊部离训练场不远,一有休息时间,他就迫不及待地往那跑。
“他们俩人缺一不可!”海军学员方队的所有人都急了。
“我俩决不能分开!”郭海亮比谁都更急,一天三次地请缨重返训练场。一周后,郭海亮返回到训练场。方队官兵乐开了,士气也顿时大振。
沙河阅兵村,全军的队列高手在这里云集。领队就像一双眼睛,决定着方队是否有“神”。虽然说有了相当的默契基础,但他们依然毫不松懈,两个人无论是吃饭、睡觉、走路、洗澡,都像入了迷似的琢磨着每一个动作细节。他俩成为训练场上最刻苦的一对搭档,两三个月里各自都踢坏了4双皮鞋,而且每双磨破处都一模一样。
有一阵子,方队在训练中涌现出了一批训练尖子,一个排面教练员因动作很好被确定为替补领队。恰在此时,方队长李汉军发现马培浩的膝盖骨比较大,踢正步时腿的直度受影响。“改不过来就换人!”方队长的话像一颗炸弹在马培浩心里炸了开来。
“严格训练就是要鸡蛋里面挑骨头!”马培浩二话没说,每天一有空,郭海亮就帮着他压腿;每晚睡觉,他都用木板把双腿绑直。一个多月下来,他双腿的直度完全达到了标准。
夜幕降临的机场跑道上,这对领队身形依旧;阅兵村考核榜上,这双领队连续四次名列第一。阅兵分列式分为前齐步、正步走和后齐步三阶段,为了把每一步走得刚劲潇洒,他们与总教练一起,经过反复琢磨,发明了“用手触摸音乐”的训练法,每次摆臂都准确地打在鼓点上。一次,他们俩闭上眼睛齐步同时往前走了100步。等他们睁开眼睛时发现,两人仍并肩站在同一条线上,步幅方向达到了惊人的一致和统一。
8月初的一天,沙河阅兵村地表温度高达56摄氏度,晚上也闷热异常。国庆阅兵徒步方队指挥部指定,由海军学员方队为兄弟方队作示范表演。当郭海亮和马培浩带领着方队穿过黑幕通过耀眼的灯区时,方队整齐如一、动作刚劲飘逸,两人的摆头换臂动作更是分毫不差。示范结束,观摩的官兵击掌称赞,并对两个领队心心相通的默契竖起了大拇指。
天安门前的每一步都牵动着共和国的神经,用最美的动作展示军人的风采是每位受阅人的信念。面对日益临近的国庆阅兵,郭海亮和马培浩自信地说:“我们方队就像一艘军舰,我们两个‘舰长’一定能带着方队走出劈波斩浪的气势,给全国人民一幕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