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出车祸时我在阅兵训练场
2008年农历腊月二十八,一个吉祥和美的日子,在亲朋好友的祝福见证下,我和相恋两年的亚琴按老家的习俗办了个简单的订婚仪式。订婚当晚,我接到了归队参加阅兵预备训练的通知。
虽然训练紧张,我还是挤出时间,每周给亚琴打一个电话。以往和她通话时,亚琴爽朗的笑声总会给我无尽的动力。可从9月份开始,每次打电话给亚琴,她总是匆匆地挂断电话。我在心里琢磨,以前亚琴总是希望能和我多说几句,现在怎么才说几句她就气喘吁吁,急着要挂断电话?后来,我在给一个亲戚打电话时,终于知道了一个对我来说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亚琴7月9日出了严重车祸,有截肢危险,现在在医院已经做了三次手术。
为了不影响我训练,亚琴一个人承受了太多的伤痛。
由于采取的是保守治疗,医生要从亚琴的右腿取出部分健康皮肤、肉质和神经,移植到受伤的左腿。这样一来,腿上的伤口就增多了,病床只要轻轻动一动都会牵扯她腿上的伤口,让她疼痛难忍。每次换药时,她总是一手拉着自己的母亲,一手拉着未来的婆婆说,这是老天爷嫉妒自己有那么多人爱,那么多人疼,那么多人关心,所以就对自己发了一个小脾气,等他老人家火消了,就没事了。
换药时间不算长,疼痛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每次做手术之前,从病床移到推车上和从推车上移到手术台上的过程,才是最痛苦的。虽然医护人员极为小心,但被移到推车上的亚琴也常常脸色发白,大汗淋漓。
在第三次手术后,我母亲实在看不下去了,拿起手机要给我打电话。没想到,亚琴知道后,不顾自己刚做完手术的虚弱身体,在病房里大吵大闹起来。“如果谁告诉了储俊,我一辈子不原谅他!”斩钉截铁地说完这句话,亚琴一下子晕了过去。
知道亚琴出车祸后,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但是在平时的训练中,我还是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把痛楚和愧疚深深埋在心底。我知道,只有自己以最高标准接受祖国和人民的检阅,才不会辜负亚琴所受的苦。
基准车是阅兵装备方队的“领头雁”,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位置。为了保证自己驾驶的基准车达到等速优秀水平,我一遍遍卡着秒表,一次次修正车速,在脚踏板上加装报警限速器,将作战靴鞋掌磨掉快1厘米时,终于啃下了车速不等速这块“硬骨头”。我的手掌较大,握起方向盘来稳定性不是很好,对车匀速行驶有很大影响。每天训练结束,我就双手平端一盆水练军姿,直到纠正自己的动作偏差为止。
为了让亚琴心情愉快地接受治疗,我所在受阅方队的领导用DV拍了一段小视频,邮寄给千里之外的亚琴。
“亲爱的,你的前半生我无法参与,你的后半生我奉陪到底……”几分钟的视频,短短的几句话,让亚琴热泪盈眶。
10月1日国庆那天,做了第四次手术不久,渐渐康复的丁亚琴早上6点就打开了电视。当病床上的丁亚琴看着我驾驶着引导车一秒不差经过天安门,接受胡锦涛主席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检阅时,脸上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